靳炎人生前三十年,最不亏本的事情就是他喜欢蒋衾。就算现在蒋衾看他不顺眼跟他闹分手,也绝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分薄他对蒋衾的喜欢!
文文看这个男人脸色冷下来,心里就有点发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只见靳炎站起身,淡淡道:“我去趟洗手间,你随意吧。”
“靳、靳哥……”
靳炎大步走出包厢,出门的时候顺手把烟往走廊上的浮石雕塑上一摁,动作狠得让追出来的文文都一怔。
然而就在这时,对门包厢的门打开了,蒋衾跟几个穿着西装的男女同事走出来,两拨人瞬间来了个脸对脸!
靳炎脚步顿住了:“蒋……”
蒋衾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目光从靳炎移到后边的文文身上。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看了几秒,一言不发的转过身,走开了。
靳炎愣在了原地。
“vson你认识他吗?”一个穿职业套裙的年轻美女快步追上去,笑着问:“我怎么觉着那人眼熟,他还在看你呢。”
“你看错了。”
蒋衾习惯性伸手去扶眼镜,手抬到一半才想起眼镜已经完全报废被丢进垃圾箱了。然而他手没有放下,而是顺势揉了揉眉心,那一瞬间指甲深深刺进皮肤里,疼得满脑子一个激灵。
美女关心的问:“要不还是配隐形的吧,我有个朋友是验光专家,介绍给你看看怎么样?”
蒋衾就着揉按眉心的动作摇摇头。
“不了,”他说,“镜框戴太多年,我习惯了。”
4、第4章
文文觉得这个有钱有势的靳哥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在走廊上看到那个男人之后就沉默不语,脸色复杂得让人捉摸不透,仿佛有些失望有些心惊,有些气急败坏,又有些……畏惧。
是的,畏惧。
文文很难想象像靳炎这样的男人,竟然表露出如此鲜明的恐惧,硬要用什么比喻来形容的话,就好像做坏事被抓了包,一方面心虚一方面又愧疚,恼羞成怒无以言表。
“靳哥,您,您还好吧?”
“……不,没什么。”
“您认识刚才那人?”
靳炎脸色奇怪的看着他,半晌问:“你没发现?”
文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发现什么?”
是了,蒋衾的长相和少年时代已有很大不同,而现在还记得他当年眉眼的,除了蒋衾的亲爹妈,估计也只有靳炎自己了。
“没什么,”靳炎说,“我们回去吧。”
他脚步发飘的走回包厢,下意识的喝了两杯酒,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文文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看着靳炎开始喝酒就很高兴,毕竟他们这些人除了小费之外唯一收入就是陪酒的提成,有些特别能喝的有钱人一晚上就能给他们带来几千收入。
“来靳哥,我再敬您一杯,”文文殷勤的往白酒里混了点红的,问:“刚才那人到底是谁呀?”
靳炎冷冷问:“你付钱还是我付钱,老子是来给你查户口的?”
文文一下惊住了,立刻赔笑:“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我自饮三杯赔罪。靳哥您要查我户口嘛?您尽管查!”
靳炎哪有什么好问他的,半晌没说话,只一杯接一杯的喝。大概喝得有点上头了,才听他哑着嗓子问:“我老听说现在的小孩喜欢玩早恋,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我……”文文怔了怔,说:“喜欢当然也有啦,但是这种地方……嗨靳哥,您也知道的,这种地方哪有真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