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换作靳炎,他就不会停止。
他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被发现,是因为那两个小混混素质太低,昆洋办事不力。当然方源的个人能力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不是重点。
于是他把昆洋找来暴揍了一顿,亲自去拜访了道上的中间人,请了据说从顶尖雇佣兵行业里退役下来的跟踪专家,从第二天起继续开始跟踪蒋衾。
他非要搞清楚蒋衾知道多少,以及是谁告诉他的。靳炎有种野兽般敏锐而可怕的直觉,这个秘密必然是蒋衾要求离婚的关键——甚至蒋衾不仅仅知道左志杰这一件事,他一定知道些其他的,致命的,超出他道德底线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否则他要求离婚的态度不会这么坚决。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次高薪请来的人果然挖出了点真东西。
——左志杰从美国回来了。
靳炎一听顿时全身发凉,而跟踪专家的下一句话立刻把他打入了三九寒冬的冰窟里:
“这个人是大半年前回来的,而且已经跟蒋先生面对面的接触过了。”
蒋衾推开茶室的门,走到他惯常的座位上坐下,点了一壶铁观音,两碟小点心。
没过几分钟只见一个戴着手套、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走到他面前,拉开椅子坐下,说:“蒋衾。”
“……左先生。”
左志杰笑了笑,不以为意的端起茶杯闻了闻香:“这段时间都没联系,最近怎么样?靳炎的生意还好吧?”
“托福。”
“他那种人,估计想不发达都难。怎么样,上次我跟你说靳炎参与了当年蒋家的事情,结果你还不相信,现在问出什么结果来没有?”
蒋衾脸色有些不好看,半晌说:“还没问。”
“是没找到机会问,还是根本不想问?”左志杰又笑了笑,理解的说:“我懂的,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太久,再问出个结果也没有意思了。再说问又能问出什么呢,同样一件事,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感觉也是不同的,端看你怎么理解了。”
他喝了口茶,感觉很有趣一般看着蒋衾。
蒋衾双手交叠的放在桌沿上,修剪干净呈椭圆形的指甲泛出微微的光,因为从小练琴的关系手指特别长,指端一点温度也没有。
他面无表情看了自己的手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久才说:“我不用去问,这些事情,想通了也就差不多知道前因后果了……倒是左先生你,大老远把我约出来,应该不是只为说这几句话的吧。”
左志杰也不否认,耸耸肩说:“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你要回美国?”
“嗯,左家已经败了。托靳家几个兄弟姐妹的福,他们现在真正能称得上一家独大了。你大概想不到靳炎现在手下管着多少人吧,左家事败之后,他的势力已经涨到前两年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地步,像时星娱乐这样的公司,十几年前你帮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说不定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他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