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他一直都在病着,只是这次加重了,加重到了池眷青不放心他出门的地步。
虽然有些遗憾,但应缺也很听话地待在家里没有乱跑。
一眨眼就到了年关,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二个年,和上次相比,冷清了不是一点半点。
佣人大多数放了假,应家其他人也只是打电话祝福,并没有上门。
如今他们几乎没有更多的利益关系,能打电话的都算是念着应缺情的,只是他们也不是很想上门,病总虽然病了,但余威犹在,大过年的,再搞出啥事儿就不好了。
这里处在郊区,没有禁烟花爆竹,应缺提前买了很多烟花,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形状图案,夜空里,时而闪烁着一只兔子,时而又亮着一只猫咪。
应缺望着天空,扭头对池眷青道“眷青,我病了。”
池眷青头也不抬,“我知道。”
应缺“听说有种很古老的祈福方式,叫冲喜。”
池眷青“别说你想再办多少次婚礼,就算你想再离婚结婚都没问题。”
应缺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那样的冲喜方式太老旧了,跟不上时代。”
“古代喜欢那么冲喜,是因为结婚是一个人一生的大喜事,人一到那天就会很高兴,所以我们现在不用那么麻烦,只要我们高兴就好了。”
池眷青抬眸扫他一眼。
“你又想做什么”
这个又字就用得很灵。
应缺单手支着下巴,望着池眷青,目光十分真诚,“如果有人愿意穿猫咪、兔子、女仆、狐狸给我看,我一定会很开心。”
池眷青对他微微一笑,“如果你病得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我不介意给你穿这些。”
此给你非彼给你。
应缺竟也听出来了,眼珠微微转动。
好像也不错诶
池眷青抬手敲了下他额头,“别闹,喝你的药。”
有人总是胡乱发病,不是发身体上的病,就是发精神上的病。
过完年,应缺的身体好了些,也不用跑去别的地方看春天了,云城春天已经到了。
看着院子里的桃树纷纷开花,应缺站在树下,忽然很想来一阵风,将花瓣吹落。
他这么想着,就真的来了一阵风,那阵风灵动得不像话,在桃花中打着圈转,将花瓣吹得仿佛在旋转,而旋转环绕的中心,正是应缺。
苍白的唇色被桃花衬得柔弱惹人怜。
可谁都知道,应缺一点也不柔弱,更不需要别人怜惜。
当然,如果这个人是池眷青的话,他是非常乐意接受的。
站在院子里,漫天桃花下,应缺扬声对不远处的池眷青喊道“眷青,春天来了”
池眷青遥遥望着他,轻轻勾唇,像是欣赏着眼前这副场景,温声道“我看到了。”
在错过追寻春天的旅程后,他们依然等到了春天。
应缺给过池眷青一册30、40、50岁之前必须做的事,还曾经许诺,他们可以做完上面的所有事。
然
而事实却是,在今年秋天他又病了,起不来那种。
而此时的他,刚过2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