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如那般甜蜜与亲近便时常发生。
或是应缺先起,又或是崔拂衣先动了念,然最终都殊途同归。
初初崔拂衣尚且还有意避着下人,然日子一久,时而情之所至,哪里还记得其他。
主子们感情好,下人自然欢喜,王妃也更是欢喜,赏赐如流水,每日未曾断。
崔拂衣见状反倒稍稍收敛,无人时还轻斥应缺“都怨夫君不知收敛,如今倒好,传出去让长辈笑话。”
应缺觉得冤枉,“夫人,分明你也欢喜,你也主动,莫非你主动时,也怪我吗”
崔拂衣振振有词,“那是自然,得怨夫君如何生得这般动人,直勾人心。”
应缺笑,“如此说来,倒真是我的不是了。”虽然夫人无理取闹,但他夸我勾人诶。
崔拂衣见他竟不辩驳,反而顺势认下,反倒将他衬得当真是在无理取闹,一时赧然。
心下暗忖,自己从前有如今这般娇纵吗
自嫁与应缺后,他竟是逐渐变得自己都险些认不出了。
崔子衿的过往当真如应缺所言,似是成了另一人,另一生,而今无崔拂衣毫不相干。
但,不同于从前所想的不甘,如今他竟只有些许遗憾,且不知何时,这些许遗憾便也如那前尘一般,随风散去,再不见踪迹。
情场得意,应缺身体似也随着心情逐渐好转,便是入了秋,也极少生病。
薛府医来瞧,也是心情舒畅,“世子妃将世子照顾得极好,病人情绪亦能影响病情,前些年世子虽配合治疗,却心中郁郁,不曾开怀,前两年世子便是连治疗也懒怠松懈,自世子妃进门,世子方才振作起来,积极配合,如今继续下去,兴许兴许能多两年寿数。”
如此,也不过是能多两年寿数吗
崔拂衣面上笑意淡去。
待薛府医离开,也未曾重新开怀。
应缺从前从未觉得多活两年能有什么。
莫说两三年,便是二三十年,于他他不过打个喷嚏的时间。
待到如今想要而不得时,方觉便是两三年竟也这般珍贵,珍贵到他竟觉得如此也好。
但见崔拂衣神情,显然不愿接受此事。
应缺还在想要如何安慰,崔拂衣却已然猝不及防向他开了刀。
“夫君可听了方才薛府医所言”
应缺不知他为何这般问,却仍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