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从浴池起身,擦干水迹,披上衣裳。
初冬微寒,崔拂衣浑身激灵,待他回房后,便见应缺靠坐于床头,手持书本。
再仔细一瞧,便见那书赫然是二人白日所看之书。
崔拂衣微不自在,“今日不是已经看过”
应缺转头看他,是真是假的赧然之色溢于面上,浅笑道“为夫
愚笨,且需多看几遍。”
崔拂衣知他时常促狭,却从未如今日般令人坐立难安,他心知,兴许并非应缺促狭之故,不过是今日之事,本就令他难安。
“夫人,便是嫌弃我,也莫要委屈了自己,夜凉如水,你若病了,我该如何是好”应缺似是无奈劝道。
崔拂衣款步走来,坐在应缺床边,倾身凝望应缺,“夫君别的不会,倒是惯会戳我心。”
“不妨说说,我何时嫌弃过你”
应缺别开眼去,“往日不会,今日却未必。”
“夫人久在浴房不出,多半便是不想见我。”
崔拂衣咬牙抿唇,一时竟不知该拿应缺如何,明知对方故意这般说逗弄自己,偏生又拿他毫无办法。
见人不说话,担心真将人气着了,应缺当即变了脸色,笑意盈盈,“方才不过是玩笑话,我知夫人心意,夫人切勿误会。”
崔拂衣再未与他纠缠,而是倾身吻住了应缺。
当应缺不知何时已然躺下,二人长发垂落交织,难舍难分,崔拂衣方才后知后觉,原先进屋时的些许紧张局促,如今尽数消散。
睁开双眼,便见应缺也正盈盈望向自己,眸若星辰,便是如此姿态,仍淡定自若,未曾紧张半分。
应缺环住他的腰,二人皆身着单薄里衣,此时已然松松垮垮,其中风景一览无余。
呼吸皆乱,身体微有燥意,已然动情。
崔拂衣伏在应缺肩上,别开脸,阖上眸,
“夫君”他轻声唤道。
应缺轻抚他后脑,温声回应“嗯我在。”
最后一层衣衫也褪去。
屋中唯有角落烛光星星点点,隐住帐内风景,却挡不住那低低喘息。
一开始,崔拂衣皆是按书上所写而来,然这于双方皆有些磨人。
初次尚且放不开,一切都束手束脚。
幸而有应缺言语轻哄,时而鼓励,开始虽不易,却仍坚持了下去。
终被填满时,崔拂衣忽觉面
上微暖,垂眸望去,却见是应缺伸手在他面上轻轻抚过,似是拭去什么。
凉意后知后觉而来,崔拂衣方才惊觉,那是不知何时滑落的泪痕。
崔拂衣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滴泪,但他却知晓,绝非因所谓贞洁、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