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厌。”
有人叫了他一声。
男生散漫回头。
叫他的是位年轻优雅的女性,刚从教务处里出来,语气放得温缓:“刘主任这边我都说好了,以后有事就找他,会多照顾你的。只是今天下雨堵车,阿姨再不走的话可能赶不上飞机了,我明天一早还要去给乐乐报名……”
“没事,我自己去宿舍就行。”
宋厌平淡地打断了她后面的歉疚。
其实覃清作为后妈,放着亲生儿子宋乐乐独自在家不管,千里迢迢跑到南雾市来给他这个继子办转学,已经算仁至义尽。
总归比他那个从头到尾除了打电话骂人就再也没出现过的亲爹强。
“你爸也不是不管你,只是……”
大概覃清也觉得这种安慰有点过于虚伪,说到一半没说下去,只是掏出一张黑色卡片递给宋厌,“你爸的副卡,他说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生活,物质上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这话是她现编的。
宋厌以前在家的时候洗衣服和做饭就得两个不同的阿姨,出门上学基本也都是司机接送,不说挥金如土,但也算得上锦衣玉食。
现在一个人被送到外地这种连名校都算不上的公立学校寄宿,覃清不觉得这大少爷能吃下这个苦,就多了句嘴:“小厌,这事儿只要你给你爸道个歉,认个错,就算完了,没必要来这种地方遭罪。”
宋厌随意把卡塞进衣兜,没说话。
覃清到底也不好多说,叹了口气,象征性地嘱咐几句后就在司机的催促下匆匆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