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眸子里扫了屋子一圈,压着显而易见的暴躁。
整间小院就巴掌大块地儿,装潢陈设和日常用品都透露出拮据,但从里到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天井里的那棵桂花树也隐隐有了香气。
刘奶奶很快拿出两方干毛巾和两杯热水:“快擦擦,擦完把热水喝了,暖暖身子,免得感冒。”
把水递给宋厌的时候,笑着补了句:“放心,虽然旧,但都是干净的,不脏。”
宋厌本来不渴,听到这句话后还是选择了接过杯子:“谢谢。”
客气得很高冷。
夏枝野就随意多了,岔着腿往椅子上一坐,拎过小麻将就开始打理起她那头毛。
三岁小女孩儿的头发又软又少,夏枝野手又长又大,宋厌总觉得他一使力,小麻将就能当场致敬斯坦森。
结果不但没扯秃,俩羊角辫还扎得挺规整,末了夏枝野甚至还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新发卡给小姑娘别上:“不错,好看。”
小姑娘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到里屋去照镜子,紧接着传来甜甜一声:“真好看!谢谢野哥哥!”
亲眼目睹了那个硕大硕大的芭比粉蝴蝶发卡是怎么别上她脑袋正中央的宋厌:“……”
审美这种东西大概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上梁本人对此毫无逼数,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躺:“那下次野哥哥再给小麻将买个大红色的,一边一个,一起戴。”
宋厌脑补了一下,有点受到冲击。
“好好一小姑娘叫什么小麻将?
“哦,这个啊。”夏枝野靠着椅背,随手打开电视,CCTV6正好播放到《马达加斯加的企鹅》里菜鸟被捡到的那一段,“因为她是我从麻将馆门口捡回来的。”
语气稀松平常,内容却意外的劲爆。
宋厌刚想说抱歉。
夏枝野就转头看向他,一脸认真:“不过我一直觉得她是王室遗落的公主,以后必定会带我大富大贵,你觉得呢?”
宋厌:“……”
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