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厌又不耐烦地踹了一脚:“醒醒!”
夏枝野依然纹丝不动。
宋厌怒了,打算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推下去,但刚起身,夏枝野就把脑袋埋进他脖颈间蹭了蹭:“妈,别动,困。”
宋厌:“……”
谁是你妈。
直接把这人从六楼扔下去算了。
然而大概是窗外落进来的灯光太温柔,晕在夏枝野低垂着的长密眼睫上,显得他整张侧面都柔和温顺起来。
毛茸茸的脑袋轻蹭着颈间的皮肤,看上去像一只无害又黏人的大狗狗。
燥闷了一天的宋厌突然在那一刻生出一种极度接近平和的无力感。
沉默看了三秒:“……”
算了,爱护动物,人人有责。
于是又认命般地背对着夏枝野躺回了被窝。
身后的人顺势把胳膊搭上了他的腰。
宋厌也放任不管,裹紧被子,闭上眼,自暴自弃地想,管他妈的,睡得着就睡,睡不着拉倒。
背后过于紧密的温热依靠在夏夜显得格外黏闷,无力感却带着巨大的疲惫和某种柑橘调的洗发水味道一起缓慢没过他的神经末梢,逐渐麻痹了那些属于白日的烦躁和困扰。
·
翌日早晨,两人是被一阵疯狂的敲门声叫醒的。
宋厌起床气重,皱着眉扯过被子把头一蒙,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