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旸只好收下了,他想以后再把这笔钱用回在爸妈身上,都是一家人了,不必介意这么多。
除去婚前拜访长辈,这还是余旸第一次跟郑栖父母相处那么久。
午餐简单,是妈妈自己做的三明治——山庄提供公用厨房,水果沙拉也是早上提前做好的。
这里地处郊区,买不到金枪鱼,郑栖特意请妈妈做了烤鱼片,余旸吃得很开心,腮帮子鼓鼓的,‘咔嚓咔嚓’嚼个不停。
有长辈在场,余旸跟平时很不一样,安静,懂事,相处起来有轻微的迟钝感,这种钝感容易激发舒适与安全,就连郑东升以前这么没耐心教导郑栖,面对余旸想上手试试钓竿,他却能边示范边教。
总之,就很奇怪。
父母也是经历过风浪的,很少讨好谁,他们对余旸充满垂爱,让郑栖心里沉甸甸的,这种感情很有层次,有他自己对余旸某种‘说不上来’的天然感觉,还有在庞大血缘之亲推动下,寄托了长辈对儿女余生幸福的期盼,让郑栖想到一个词,不是‘伴侣’,也不是‘情人’。
是‘配偶’,是‘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将永远爱你、珍惜你、忠实于你,直到永远’的那个人。
因为一生太过漫长,矛盾稀释成鸡毛蒜皮,有些陪伴更平滑到根本感觉不出来,就像余旸。
可是仔细想一想,能让郑栖继续做自己、不被打扰,或是强行干预人生轨迹,都是因为有余旸在。
只是余旸不说而已。
如果不论原生家庭,郑栖对【婚姻】的真实认知全部来源于余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