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大巴停稳,乘客们陆续下车,余旸走在最后面,等其他人拿完旅行箱才去找自己的。
说来也是奇,车子开到30多公里以外,这里竟然没有下雨,只不过天色暗沉,偶有毛毛雨飘落——但那可以忽略不计,更像是空调排水管漏滴下来的水珠。
穿过赛场廊道,继续往里走,最后停在一栋楼房面前,这栋楼有个通道,另一边正对着赛场,能听见赛车轻微的嗡鸣声。
余旸正要偏头往里看,过道站着一个人,身上穿着训练服,正在摘手套,短发精悍利落,一抬眼,眸中带冷,下一秒浮现淡淡的笑意,静寂又不动声色,像是等了他很久一样。
余旸松开旅行箱的拉杆,朝那人奔过去,心脏涌起轻微的肿疼感,但又肿得发痒,停不下来……他跳起来,郑栖默契地接住他,气息相撞,两个人在幽暗的过道里接吻。
浅尝辄止好像还不够,余旸环住郑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郑栖敛着眉眼,很轻地笑了一下,吻了吻余旸的脸颊,拍着他的后背说:“有人。”
“噢……”余旸忙不迭站好,抱住郑栖的手还没松开,回头一看,季凯站在不远处,视线落向斜前方,没有打扰他们,语气很淡:“人送到了。”
“谢了。”
郑栖说。
俩人牵手往另一个方向走,郑栖接过余旸的旅行箱:“带的什么,这么沉。”
余旸凑近了说:“哪里沉了,都是宝贝。”
说完,他兀自笑起来,郑栖收回视线,眼角带着柔和的笑意,有关‘突然提前来了,路上又下起雨,出行不安全’的责备之语好像也说不出口了。
直到远离赛场,余旸才问:“季凯是换发型了吗?”他记得上次见面季凯发头稍长。
“比赛忙,短发好打理。”
季凯跟郑栖身高相差无几,又剪了短发,难怪认错人了,余旸抚了抚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