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也剪了。呵呵,什么时候又变回人样了啊?”
沈问秋没接话,陆庸接了过去:“他刚住进我家的时候也不弄,最近振作起来了。小咩的手艺挺好的,他照着上的菜谱做菜,学一次就像模像样,你尝尝看。”
盛栩被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陆庸倒不是没察觉到气氛更糟糕,他迷惑了一下。
这时,电饭煲煮好饭的提示音恰到好处地“滴滴”响起。
打断了他们之间毫不和善的叙旧。
沈问秋心想:饭煮少了。
刚才他上楼时,心情恍惚,没想到盛栩会过来一起吃饭,所以下意识地还是按照平时两个人的饭量烧饭。
盛栩无心吃饭,气都气饱了,挑剔这桌菜,难以下咽地捧着饭碗随便吃了两口,问:“你跟着陆庸住就变这么贤惠?”
沈问秋脸红了红:“不是……你说什么呢?先吃饭吧,饭桌上讲话你也不嫌喷饭粒难看。”
“等吃完了,我再和你仔细谈欠债的事。”
前阵子,他把债务整理清楚以后好好想了下该怎么个先后顺序还,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着从何开始,颇有种愚公移山的感觉。
然后一个个地联系债主,最后才联系上盛栩,就前两天的事,今天盛栩就一声招呼不打地从天而降了。
盛栩不听他的话,不但不闭嘴,还追着问:“怎么谈?谈怎么让陆庸帮你还?”
“陆庸在咖啡店的时候连支票簿都掏出来了,差点就直接写给我了,呵呵,很有钱啊。”
陆庸说:“呃,现在也可以的。”
盛栩转向他:“我没跟你说话,我跟沈问秋说呢。”
陆庸提醒:“你说话真的很没有逻辑。”
沈问秋是对不住这个发小,被骂得没敢吱声。
他们虽然都是富二代,但盛栩个人掏出这么多钱也不容易,而且当年他们才刚毕业没两年,爸妈平时是会给点零花钱,大数目却没有,盛栩是去找他爸借钱给他的。
后来有一阵子他也住过盛栩家的沙发,过得浑浑噩噩,在别人那流浪的经历都差不多。
后天他半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总觉得浑身不舒服,睁开眼睛就看到盛栩坐在沙发边上,脸色阴沉像见鬼似的看着自己。
再之后,他就发现盛栩每次离开以后会把门给锁了。
他没办法出去。
沈问秋就问盛栩为什么反锁门,盛栩没好气地说:“那不然放你出去赌啊?还是让你带人回来赌?”
说的是有道理,可沈问秋不喜欢。
沈问秋那会儿还真的是想出去找乐子,哪憋得住,后面索性找了个机会溜出去,也自知还不上钱,不打算换了,自暴自弃,一逃了之。
再也没见过这个以前相处的最好的朋友。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沈问秋也吃不下,尽管打算开始还债,可其实他如今跟着陆庸跑到另一座城市,不用整日面对轮番上门的债主也是一种逃避行为。
盛栩还剩了半碗饭,坐在椅子上,抱臂胸前:“行了,我吃饱了。现在可以说话了吧?你现在住陆庸家哪?也住沙发?”
沈问秋说:“我住客卧。”又说:“我现在在陆庸的公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