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道:“粥有什么好的,清汤寡水!不对……我发火是因为粥不好吗?!”
魏无羡道:“反正也不是给你吃的。”
金凌更怒:“你说什么?我干了这么久还没有我的份?!”
蓝思追道:“莫公子,是不是,粥可以解尸毒?”
魏无羡笑道:“是可以,不过能解尸毒的不是粥,是糯米。一个土法子。一般是把糯米敷到被抓咬出的伤口上,万一你们今后遇到这种情况,可以试试,虽然会很疼,但绝对管用,立竿见影。不过他们不是被抓咬,而是吸入了尸毒粉,所以只能煮碗糯米粥喝喝了。”
蓝思追恍然道:“难怪您一定要进屋,还要进有人的屋。有人住的地方才有可能会有厨房,厨房里可能才会有糯米。”
金凌道:“谁知道这米放了多久还能不能吃?而且这厨房至少一年没人用过了,全是灰,肉都臭了。那个老太婆这一年难道不用吃东西?她又不可能会辟谷,怎么活下来的?”
魏无羡道:“要么这间屋子一直没人住,她根本不是这里的店主人。要么就是,她不用吃东西。”
蓝思追低声道:“不用吃东西,那就是死人了。可这位老人家,分明是有呼吸的。”
魏无羡边用锅铲和各种瓶瓶罐罐里的东西随手搅合这锅粥,边道:“对了。你们还没说完呢,你们怎么会一起到义城来?没可能这么巧,刚好又遇上我们了吧?”
两名少年的脸色当即凝重起来。金凌道:“我,他们蓝家的人,还有其他家族的几个,都是追着一个东西来的。我是从清河那边追来的。”蓝思追道:“我们是从琅邪追来的。”
魏无羡道:“什么东西。”
蓝思追摇头道:“不知道。它一直没露面,我们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是什么人……又或是什么组织。”
原来,此前数日,金凌骗走他舅舅放跑了魏无羡,始终担心这次江澄会真的打断他的腿,便决定偷偷溜走,失踪个十天半日,等江澄火气过了再出现在他面前,把紫电交给江澄的心腹下属,这就跑了。他一路到了快出清河的一座小城,寻找下一个夜猎地点,在一间大客栈里暂歇,这天晚上,他在房里背法诀,突然,趴在他脚边的仙子冲门外叫了起来。当时已是深夜,金凌喝止灵犬,却随即听到了敲门声。
仙子虽然不叫了,但十分焦躁,利爪在地上疯刨,喉咙呼噜低哮。金凌心生警惕,喝问是谁,不见应答,他便不去理会。然而,过了半个时辰,敲门声再次响起。
金凌带着仙子从窗子翻了出去,绕了个圈,从楼下转上来,要从背后出击,来个出其不意,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夜半捣鬼。谁知扑了个空,悄悄守了一阵,仍是没在自己房门前看到任何人。
他留了个心眼,让仙子守在门口,随时准备袭击来人,一夜没休息,这一夜却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一直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水滴滴落。
第二日清晨,门外传来尖叫声。金凌踹门而出,一脚踩进了一片血泊之中,一样东西从门上方摔落,金凌往后一躲,这才没被砸到。
一只黑色的猫!
有人不知什么时候,在他的门前上方钉了一只死猫的尸体。他半夜听到的奇怪水滴声,就是这只猫的血在往下滴。
金凌道:“换了好几间客栈都是如此。我就主动追击,听到有什么地方莫名出现了死猫的尸体,我就过去看看,一定要揪出是什么人在捣鬼。”
魏无羡转向蓝思追:“你们也是?”
蓝思追点头道:“不错。几天前,我们几人在琅邪夜猎。一天晚饭时,忽然从汤里捞出了一只还没被剥皮的猫头……本来不知是针对我们,但当天我们换了一家客栈休息时,又在房间的被褥里发现了猫尸。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我们追到栎阳,遇到金公子,发现我们在查同一件事,便一起行动。今天才追到这一带,在一块石碑前的村子里问了一位猎户,被指了义城的路。”
魏无羡心道:“一位猎户?”
小辈们路过石碑口的村庄的时间,应该比他和蓝忘机晚,而他们当时并没看到什么猎户,只有几个害羞的喂鸡农家女在看家,说家里的男人出去运货了,要好久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