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冲毫不掩饰对慕娉婷的心爱,黑眸中隐藏着对她势在必得的野心。
皇帝还不知道他重生,他还有机会。
谢道清的眉头却深深揪起,“子深,你别毁了谢家,慕娉婷她如今已经是陛下的女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慕冲嗤笑一声,“谢道清,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道貌岸然,装得人想吐!”
“你敢说你心里从来没有惦念过慕娉婷?”
谢道清沉默不言。
他承认自己心里还恋念着她,若不然也不会在西海池见到丽妃,骤然打翻酒樽。
而慕如薇此刻正带宫人面色沉沉往此处来,她方才见慕娉婷人一走,谢道清就坐不住了,认定他是想偷偷会见慕娉婷。
却不想她跟到这里,竟见谢家俩兄弟对峙在越水亭,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驸马,你们到这儿做什么?”
谢道清道:“臣带弟弟到水亭醒酒。”
慕冲听后冷笑,他大步走出越水亭,慕如薇看他健稳的步伐,哪里像是喝醉酒的模样?
她脸上的笑意一凝。
——
寿宴甫一结束,赵太后就召太医到她宫中看诊。
冯廖断出太后的眩晕症又犯了,从药包取出用银针,刺百会、脑空等穴位,替她减轻痛症。
赵令络侯在太后榻前,看她姑母终于缓过来后,冯廖将银针慢慢从她脑上取下来,才松下一口气。
她忙去圆桌上倒了一杯清茶,扶赵太后靠坐在软枕上,挽起红袖喂她喝茶。
“姑母,陛下敢立慕娉婷为妃,这不是打二表哥脸,还有打我们……赵家脸么?”
赵素邱喝了茶,用手拧眉心,“你二表哥就是个混账玩意,只顾着自己的私心,竟然让她假死,让哀家丢尽脸面!”
“慕娉婷不就是狐媚子么,勾了冲儿还不够,又勾引陛下!”
“那姑母,你还真忍得了慕娉婷一直在这宫里?表哥一出手就给她妃位,下一步怕是会奉上后位!”赵令络只要一想起慕娉婷今日是同慕珏坐在一起,心里就嫉妒得不行。
她深知赵太后对慕娉婷母女极为厌恶,怎会让自己最讨厌的女人登顶上后位,赵令络一词一句都踩在太后的怒点上,惹得她对慕娉婷越发厌烦。
她幽幽望着殿中的双凤错金博山炉,阴声说:“丽妃不是说她不是狐媚子吗?那我们就让皇帝好好看看,他离宫后慕娉婷的浪荡样,看他还要不要她!”
“朝堂上,你也跟你父亲通口气,让他底下的人好好弹劾慕娉婷的出身,一个来历不明的狐媚子,怎么有资格做后妃?”
“庶子就是庶子。正经选秀的女人不要,偏偏要这种祸水,若是太子还在,哀家哪里会受这种气?”
赵令络听太后这是要动手了,伸手给她捏肩,笑声说:“姑母放心好了,我今日出宫,会把您的话传给父亲。”
太后最喜欢别人顺服于她,抿起嘴唇淡淡笑?。
宫中有一个规矩,皇帝每逢重阳需出宫到万宝寺,吃斋听经一日,为国祈福。
慕娉婷想着慕珏将要离开宫中,晚上就寝时,小脸苦闷地躺在床上,她在担心慕珏若是赶不回来,她突然又变小该怎么办?
“在想什么?”
慕珏握着竹简,人躺靠在床上,听慕娉婷一连叹了好几声气,忍不住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