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陆崇看着周擎宴穿得成了粽子,忍俊不禁:“是你包装的太严实了。”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周擎宴气得要拍桌子,“可别小瞧我这身行头,我可是费了功夫的,就算熟人见了也不敢认。”

他走到小桌跟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言归正传,上边放权那事儿你准备怎么办,有什么计划?”

周擎宴端坐起来,决定速战速决,毕竟他跟陆崇多呆一分就多一份嫌疑。

外人都知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是陆崇为了拉下上一个不听话的才推举上去的。其实他与陆崇是在国外遇见的,陆崇能让他服气,并且他也自认为与陆崇志趣相投,所以才交好的。

但对外他并不想暴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算不上什么计划,先静观其变。”

周擎宴笑道:“上边还是头一次允许民间力量办兵工厂呢,百年难得一遇啊!虽然只是等规模,那也挺不容易了!”

“是啊。”陆崇思索道:“所以有心思的必定会抢占先机,你我先按兵不动即可。”

“嗯?”周擎宴一时转不过弯,他在来的路上都想了七八条“竞标”的方案,现在陆崇跟他说按兵不动,不过

“好主意!”他忽然醒悟过来,“先让那几个大头争个头破血流,反正到最后没人的话,自然也会落到会长手!”

陆崇幽幽道:“即便是限定了规模那兵工厂也不是容易置办的,动力厂、机器厂、炮弹厂、制枪厂这四样缺一不可,来争抢的一定都是唐家霍家那样的世家大族了。”

周擎宴为陆崇的远见感到自愧不如。

陆崇走到窗边,单手撑着窗台看下面熙熙攘攘的街道,这一看发现一个有趣的。

常安跟无业游民一样又晃到了街上,一只手举着糖葫芦,一只手提东西。

她似乎在寻找什么目标,见到一个穿粗布衣服的男子之后,若无其事地朝他走去,然后看似不经意地撞了他一下。

那男子估计也是做贼心虚,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见重要的东西还在,只低声咒骂了一句便走了。

陆崇唇角微微一翘,看着常安得意洋洋地又撞了另一个人,那是个抱着孩子的年妇女。撞完之后还颇有礼貌地冲她说了声抱歉,伸出小手摸了摸女人怀的小孩儿,另一只手却悄悄将从男子身上拿回来的钱袋子完璧归赵。

常安还完钱袋想转身离开,结果那孩子一把扯住了常安的头发不让她离开,常安毫无防备地被抓了一把头发,又疼又气地尖叫出声来,结果那小孩不仅被吓得松开了手,还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陆崇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幕不禁捧腹大笑起来,笑得周擎宴也跑到窗边来看,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陆崇这个男人笑成这样。

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里有乐子,我怎么看不到?”

“两个小孩儿在打闹罢了。”

陆崇唤来店小二,让他将下面那位姑娘请上楼来。

那店小二自然也知道会长与宁县小仙姑的绯闻,乖乖领命去楼下找人。

常安被孩子的哭声吵得正烦,听了那店小二的一番话,抬头朝最楼上看了看,发现是陆崇,朝那还在鬼哭狼嚎的孩子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小跑着进了茶楼。

常安一进来发现屋内并非只有陆崇一个人,还有一个另一个男子站在窗边背对着她。

那男子听到声音也转过头来,常安看到他的脸觉得有些面熟,想了半晌之后惊叫出声来:“嘤嘤怪的瞎眼未婚夫?”

“嘤嘤怪?瞎眼未婚夫?”周擎宴猜出常安说的是唐莺和他,被人骂瞎眼他也不生气,反倒是被这个外号逗笑了,“不得不说,你这绰号取得还挺应景。”

陆崇见两人聊得正欢,内心不适——常安一进来就把他晾在一边,目光就没放在他身上过。

陆崇走到常安跟前,请她坐下,问她:“这么喜欢做好事不留名?”

“那是!”常安坐到陆崇给她拉开的椅子上,被陆崇伺候的时候多了,她感觉自己都已经习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