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霍正抱怨的小语气,常安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等他说出什么惊人的大秘密。只是陆崇嘴巴紧,什么也不说,她只得去诱导傻狗霍正,跟书里写的上位心机女一样,“为什么送你啊,我是他的女朋友,你算什么?”
“唔——嘿嘿嘿…”
霍正支支吾吾嘿嘿哈哈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东西,常安翻了个白眼,熄了好心,对着餐桌开始第二轮扫荡。
霍正虽然没说出常安想听的,但却爆出了霍家的不少秘辛。
常安倚在陆崇身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这可比在茶楼里听大爷们的小道消息有意思多了。
霍家的事情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当时霍廉还尚在襁褓,在百日宴时被仇家偷走一直没找回来,一直在外漂泊。
后来霍仁海陆陆续续又有了两个儿子,他也曾难消沉过一段时间,但等三儿子出生时抚平了他内心的伤痕,等有了四儿子他就更是不再惦记被偷走的老二了。
他觉得他大概是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总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但当一家人其乐融融时那失踪已久的二儿子却被找回来了。那年他大概十五六岁,满身戾气,与大街小巷里转悠出来的痞子并无两样,提着手刻着“霍廉”二字的玉佩找上家门。
霍仁海给自己的定了个规矩,四个儿子按照孝廉清正来取名,每人都有一块刻着名字的玉佩,那是他亲自找老师傅订做的,也是他亲自戴在霍廉的脖子上的。他仔细瞧了瞧,的确是真的。
一家人高兴归高兴,只是霍廉从小又不跟他们在一起生活,在外不知怎么染上的一身又狠又痞的习气,父子兄弟之间难免有嫌隙。
霍家内部真正变成一盘散沙,是在大儿子霍孝的离死亡之后,那时正是霍廉回到霍家的第一年,霍孝在一辆火车上遇难了,有人猜测是霍廉这个外来者想要霸占霍家,于是设计害死了他大哥。
原本的无稽之谈传来传去总有人信以为真,大概霍家人心里总有个疙瘩。
霍仁海从未出面澄清过,这在众人眼无异于是等于默认了。
虽然明面上也没发生什么,但不久之后霍廉再次离开了霍家,常年在外不知做什么。三儿子霍清则是喜欢装神弄鬼,整天呆在教堂里。四儿子就是霍正了,凡是跟人沾边儿的事他一点也不做,抛下老父竟然来了江北。
常安原本还想问问霍廉的故事,因为她觉得很有传性,但霍正喝多了,说了这么多也累了,大手一挥倒头就睡。
常安拿着筷子戳他的头,想把他叫醒继续讲,陆崇握住她的手:“你都累了一天了,去洗洗睡吧。”
常安抻了抻筋骨,也觉得疲累,起身乖乖去洗脸刷牙了。
只是躺到床上时,她仰头看着陌生的屋顶,心里琢磨着不是个味儿,陆崇在担心自己累还是担心霍正累呢?
实在睡不着,常安起来搬出自己久违的小香炉点上火,虽然自己似乎对这个东西没了依赖,但安神还是可以的。
大概是搬家太累了,常安脑光怪陆离的想法交织在一起,最后倒是也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早上常安醒得早,去客厅倒水喝时,发现原本应该趴在桌子上的霍正,不知什么时候躺到了沙发上。
常安抿着嘴,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抬腿踢了踢他的臭脚,没有反应。常安偷偷笑着,小心翼翼地接了些水倒在沙发上,正是霍正屁-股的位置。
常安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悄悄进了屋子,一边期待霍正的反应,一边翻起了书柜上陆崇给她准备的书。
霍正醒来之后脑袋疼的要裂开,感觉身下一阵濡湿黏腻的怪异感,伸手摸了摸。
发现是——湿——的
吓得他连滚带爬站了起来,混沌感一下全消失了。他捂着自己的张大的嘴巴不知所措,动作迅速的朝四周看了看。
呼,还好大家都没醒。
幸亏沙发是皮质的,他找来东西擦了十多遍还是觉得不干净,但听到陆崇房间有声响了,吓得进了自己的卧室换裤子。
霍正欲哭无泪,简直没脸见人了,他整个人都不干净了。
霍正悄悄听着门外的动静,不一会儿便听到常安声音娇滴滴地跟陆崇打招呼,他刚想出门就见常安捏着鼻子,“这客厅怎么臭烘烘的?”
听到这话,霍正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若无其事地地走到桌子前喝水,听见陆崇回答她:“可能是这剩饭剩菜馊了。”
霍正心里对陆崇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看看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陆崇哥早上好!昨晚睡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