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言玉南的话,凤吾深深看他一眼,坐直身体支着下巴:“有意思……”
“怎么?”言玉南不明所以。
“没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说给凡凡听,反正她自己意识到之后也会来问的,我懒得再说一遍,总之你提醒她不戴那个珠子最好。”
两人都没了下棋的心思,言玉南就带着凤吾的口信回到两极阴阳楼准备给路凡说一遍,然后套个话。
言玉南想知道路凡这里有没有什么能说的,他还是想把瓜给吃完整了。
奈何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路凡在编绳子,他擅长阵法,已经将两极阴阳楼的阵法都摸清楚了,很轻易就能通过阵法波动知道路凡在哪个房间。
他敲了门进去问路凡想不想知道凤吾跟他说了,路凡完全没反应。
言玉南再一细看——得,路凡跟入定差不多,聚精会神地折腾手里的细绳子,他喊了好几声都没理,干脆就打算等路凡自己出来再说。
一夜无话,言玉南第二天抱着自己的白玉花盆到路凡小楼的正厅等她。
路凡打着哈欠下楼,看到言玉南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脸上还有诡异的笑意,顿时警觉:“你想做什么?”
“老板娘你忙一天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零嘴?”言玉南手一挥,放了满桌路凡爱吃的东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路凡举起拳头,“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言玉南哭笑不得,拉着路凡坐下,塞给她一块烧饼:“没有,就是……我昨天觉得你的珠子很怪,就去问了一下凤吾……”
烧饼还是热的,路凡吹吹咬一口,是她爱吃的牛肉馅儿,心情好了:“唔?问什么?哪里怪?”
有时候言玉南真庆幸路凡这对什么都不上心的心性,不会追究各种问题,随后他就将跟凤吾的话一五一十都说给路凡听,包括凤吾给她的忠告。
对话有点长,言玉南说了半天:“……我就想起你之前写的那个故事,毕竟大家都有不可说的无奈,所以就没有再问下去了。”
路凡听完没有立马说话,而是默默吃完了手里的烧饼,又拿起一块小米糕:“知道了,那你给我这么多东西……是想问我前因后果?”
言玉南眼睛一亮,年纪一大把的人了,小狗似的点头。
“可是我不知道欸。”路凡说完,趁言玉南愣神的时候,唰将桌子上的零食全部收进自己的纳戒里,还一口将巴掌大的小米糕全塞嘴里了。
“……”言玉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顿一顿地低头看了一下空空如也的桌子,“那你还收我给你的零嘴!那是我跑了十几条街买的,我还不如给凤吾呢!还我!”
路凡捂住自己的纳戒,嘴里的小米糕还没完全吃完,含糊不清地吼:“是你说给我的!”
鉴于路凡的衣服很贵,言玉南不好扒拉她的衣服,而且路凡的衣服隔绝法术,根本不能隔空取下来,只好跟她讲道理。
“你给我好好说话!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要我这么多东西,我天没亮就去买的啊!我还带了我的姻缘种子来安慰你!还我!”言玉南感觉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蛮荒之地的吃食本来就贵,这一桌子东西够他在这住好几个月的了,他就想吃个瓜,怎么这么难?
路凡努力咽下那块入口即化的小米糕,一副无赖样:“我本来就不太明白凤吾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事啊,而且我记忆也没多少,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应该来找我一个失忆人士啊对不对?你就当花钱买教训了。”
言玉南咬牙切齿:“算你狠……”
他觉得路凡很可怜,所以没说重话,被骗就被骗了,只能气呼呼地抱着自己还没发芽的姻缘种子回东边小楼生闷气,然后越想越气。
等言玉南离开,整座小楼安静下来,路凡静坐许久,面无表情挥手关上所有的门窗,摩挲手边的珠子喃喃自语:“不可说……那个公主吗?”
凤吾这人说话很准确的,不会给言玉南错误的感觉,言玉南说当时听到凤吾说完那些话就像当时路凡跟他说的那个故事。
为什么非要让言玉南联想到那个故事?
最重要的是,本来凤吾根本没准备跟她说这些过往,现在却通过言玉南来给她忠告。
言玉南一个外人,凤吾有很多合适的人选,让桃衡来都比言玉南合适,为什么选一个到蛮荒之地没多久还不一定是他们同道的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