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诧异地看着他,言玉南抬头,感觉自己脸上痒痒的,抬手一摸,摸了一手水。
“这是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想过言玉南这个杀人无数的魔头,竟然也会哭?
只有凤吾先反应过来:“凡凡!”
说完,凤吾拎起言玉南的领子就离开树屋,直接启动院子里的传送阵法,可是传送阵法亮起的光很就暗了下来。
这以意味着,目的地不在,或者目的地选择切断了联系。
无法再等下去,凤吾直接拉着言玉南飞去两极阴阳楼的地方,那地方纪灯已经在了,可是,白灵河边,除了那块西瓜地,那里还有曾经四季如春的两极阴阳楼?
凤吾都愣了一下,挥手在空摆出命盘,嘴里念叨着路凡的命格,却怎么算都没了这个人……
许久之后,言玉南终于从心痛回过神来,看着那一大片空地,心有余悸:“这是……”
“凡凡……走了……”凤吾喃喃道。
言玉南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走了?去哪儿了?”
凤吾偏头,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他:“她死了。”
“死了?”言玉南猛地后退一步,“不是——怎么会死呢?药不死明明说不会的!”
“你们不是萍水相逢吗?何必这般动怒?我都不气。”说完,凤吾收起命盘,离开了这里,最后却留给言玉南一句话,“死亡是凡凡自己的选择,她也留了样东西给你,你不妨等等。”
言玉南听不明白,满心都是诡异的痛楚,痛到失去意识,失去意识前,他最后一个念头是“等什么”?
纪灯看到言玉南摇摇欲转的身体,急忙上前接住人,他不会医术,吓得赶紧往药不死那跑。
——
自从路凡走了之后药不死就一直心慌慌,他总觉得路凡要干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左灯右等,等不到路凡的消息,实在坐不住了,想出去找路凡,结果刚出门就跟纪灯撞了满怀。
“哎哟!撞死老头子了……你没长眼啊!”药不死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抬头一看,顿时愣住,“纪灯?这……言玉南?”
想来是走不了了,药不死只好让纪灯将人抬进屋里,他一边给言玉南把脉一边问纪灯:“这又是怎么了?言玉南走的时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
纪灯如实道:“本来还是好好的,主子一听凤吾说路老板死了,然后留给了主子一样什么东西,就晕了过去。”
闻言,药不死自己都愣住了,半晌回不过神:“你说什么?谁死了?”
看他这个样子,纪灯急忙去掐药不死人:“神医你可撑住啊!你要晕过去了,主子怎么办?”
“哎呀你别打岔!”药不死直接推开纪灯的手,站起来,“你说凡凡怎么了?”
纪灯看了看床上的言玉南,又看看急得像只斗鸡的药不死,只好如实说:“您稳住,凤吾说路老板是自己选择的死亡,与他人无关啊!”
听罢,药不死沉默许久,颓唐地跌坐在椅子上,迟钝地想明白了当时路凡跟他说的不要告诉其他人她已经醒了是什么意思。
是给她自己留下时间离开蛮荒之地交代后事呢。
她一走,等凤吾他们反应过来,肯定是赶不上救人了,这会儿子,估计人都到地府了。
而且路凡那么决绝的人,肯定不会留下他们救人的机会的,她说死,就一定会死,不留余地,也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纪灯等了许久,小心翼翼出声:“神医?主子……”
药不死抹了把脸:“他可以为了凡凡的死心痛到晕过去,也不算无情无义的人,我会救他的,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