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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公子问得好!”时九柔堆起两块苹果肌,笑容甜美无比,语气天真烂漫,“因为我,迷路了。”
太子显然不信,侧过一点头,也淡淡地笑了一下,“哦?是吗?”
他笑得眸光幽邃,时九柔用力地点了点头,诚恳真挚又坦荡地重重“嗯”了声,脸不红心不跳地答道:“正是如此。”
“二小姐不是自幼体弱多病吗?没想到竟可以孤身一人跨了半座城到这。”他与时九柔四目相对,追索她圆眼的可疑之处。
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从第一眼就觉得时九柔身上有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每每看她分明毫不眼熟的五官作出各式各样的神态,都觉得这种熟悉感愈加强烈。
特别是方才他看见她跳入水,不知为什么就觉得浑身灵气都在驱使他入水。事出反常必有妖。
时九柔脸上是柔和甜美的笑容,心里却似捅了祖安人老巢,想将小太子用粗粗的麻绳五花大绑后吊起来,用羽毛去搔他脚底板,再叉着腰呵斥他为什么这么难缠!
放过彼此不好吗?
“多谢瑜公子夸奖。”她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嗯……其实我这个病呢,它比较特别。我白日里很好,但一入夜就发病。瑜公子有所不知,我虽然养在深闺,不发病时却身强体壮。”
她笑了一下,看了看佩安侯虚浮的脚步,瘦弱的身板,“不是我夸口,白日里我不发病,侯爷还未必跑得过我。”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佩安侯手指正在袖摩挲着他的祖母绿扳指,忽然被提到,不可置信地看着时九柔,感觉很受伤。
时九柔立刻对他安抚地一笑,“但是侯爷风姿绰约,有圣人之风。”不要钱的好话自有一箩筐。
佩安侯满意地又笑了,如逢知己。
太子却脸色越来越诡异。时九柔那话不能深究,仿佛明着当在座的都是傻子,但偏偏说的又真又无辜。
时九柔满脸你爱信不信就是如此的样子。
“罢了……既如此,那二小姐以后便不要再做傻事了。”太子眉眼疏离,声音温淳,好意嘱咐了一句,但那嘱咐的话里好似又藏着什么话。
一阵萧瑟的秋风吹来,佩安侯哀叹一声,看着满眼湖水碧绿,出来打了个圆场,“今日大概是赏不成景了,咱们还是先回照花坊送二小姐回家吧。”
马车行至照花坊一条胡同前,时九柔与太子和佩安侯道别。
佩安侯本想亲自去送时九柔的,却被时九柔严词拒绝。
时九柔猛烈地摇着脑袋,说着说着便又要大哭起来,戏精附身一般,配上她的脸,任谁看了都要怜悯一二。
“侯爷,瑜公子,二位千万不能将我今日偷偷跑出来的事情告诉我的父亲和母亲大人。呜呜呜呜,你们有所不知,我那继母本就不甚慈祥,若是被他们知道了,我以后都不能偷跑出来了……呜呜呜呜我要是不能偷着出来玩,我还不如悬根绳子吊死在家呢。”
佩安侯连声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绝不会跟我的,跟卢大人说的。”
时九柔偷偷看向太子,继续用帕子掩在眼下。
太子转过脸去,“我不好闲事。”
时九柔立刻破“涕”为笑,面上云开见月,喜不自胜,“侯爷和瑜公子都是顶顶好人,那我便先走了。”
佩安侯依依不舍,“那咱们有缘再见。”
“好~!有缘再见。”再也不见。
时九柔提着裙子下了马车,马车辘辘朝另一方向去了。她趁着四下无人,在照花坊大灰转铺成的行道上走着,想寻一条能通路的活水水源。
走了不久,她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身后不太远处跟着自己。
嚯,可以啊小太子,警戒心这么重呢!
时九柔咬了咬唇,加了脚上的步子,朝着人多的、繁华些的地方走去,企图甩开身后太子派来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