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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城门的兵士竟然叫佩安侯的车驾离开了?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统统杀了!”
凌绮雯身后跟着婢女丹姝,姗姗来迟。明阳宫已然乱成一片,特别是皇后小鎏氏所在的鸾凤阁周围,大火久久不熄,桃林也是火光一片,阖宫上下都忙起来救火。
她带着丹姝逆行,正好拦住前来报信的城防营将军,听到佩安侯车架在锁城后仍然闯了出去,而追出城的城防营将士竟是连车影都没摸到。
凌绮雯怒不可遏,恨恨给了那个将军一个白眼,提着裙子步向曦和殿去了。
太子杀父弑君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照花坊的权贵世家门户,犹如冰投入滚油,整个帝京全炸了锅。
皇帝和太子一下子全没了,龙椅忽然空悬,纪氏皇族除了发过血誓不得篡位的那几位皇叔外,人人都生出了野心。
而权贵也骚动起来,纷纷想要一个从龙之功。
小鎏氏之前以养胎为由被封在鸾凤阁的事也人人都不在乎了。
鎏元卓是第一个递牌子入宫的,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栗,野心和权力压抑不住地从心底涌出,他的女儿成为了王朝最高的掌权人,他女儿肚子的一定要当皇帝!
凌绮雯直入曦和殿如入无人之地,她面含微笑,昂后挺胸地走进平素无召不得入内的天子书房。
周定鹤对她笑得谄媚,仰慕与恋慕如泉水四溢。
坐在皇帝位置上的女人一袭红色宫装,抬着头看她。
凌绮雯越过周定鹤的注视,直接伏在红色宫装女人的膝头,娇娇地喊了一声:“爹爹。”
女人的脸一瞬间变成凌渡海的脸,他的手盖在凌绮雯的头上,摩挲着凌绮雯的顶心。
“你怎么认出我的?”
“绮雯就是知道爹爹,爹爹咱们成了!”凌绮雯扬眉,又恨恨,“只居然叫太子逃了。”
“他跑不跑的要什么紧,令我更头疼的反而是国师那个老贼。对了,你不知道纪少瑜身边有个鲛人?”
凌绮雯脸色一白,纪少瑜身边那只鱼果然是鲛人?她悔恨莫及,只能摇头,“女儿真的不知。”
凌渡海蔑视地扫她一眼,把桌子上鎏元卓递的牌子扔给凌绮雯,“可想见你外祖父?”
凌绮雯皱了皱鼻子,“爹爹已经是第七境界的了,为何不直接坐实了龙椅,爹爹难道还要让鎏家的人来作贵妃,养肚子里这个小的吗?”
凌渡海冷笑一声,凌绮雯真的以为他是来坐这个皇位的吗,可笑极了。
“纪氏的王朝不能倾覆,有的东西在人心底种下了,即便他不行,也成了不能改变的固有的东西。”
凌绮雯扁嘴,那她岂不是无法成为风光掌权的大公主,不能成为皇位的继承人了,还要仰人鼻息,一如她小时候拼命讨好纪少瑜一样。
凭什么,只因纪少瑜是太子,而她只是臣子之女?分明是出自一对姐妹肚子里的。
“是,全听父亲大人的。”凌绮雯顿时恹恹。
凌渡海瞥她一眼,“卡在第三境界很久了吧。”
“是,女儿在帝京无法如父亲说教那般修炼,只有些臭鱼烂虾,吃了同不吃也无什么区别。还是爹爹在南海能捕些海族吃修炼得。”
“你也想同我比?”
凌绮雯脸色一红,连忙低头道:“女儿不敢。”
“这次定叫你如愿。”
凌绮雯双眼一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