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柔技能炫目华丽, 她一身金粉相错的鱼鳞铠甲泛着美而凌厉的光,很是唬人,将围观吃瓜的红魍镇镇民唬得散去,只敢隔着远远看热闹。
时九柔心里想的很简单,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了, 不仅暴露了她是南海鲛族, 还将她二公主的身份明明白白点了出来。
那她还能怎么办,只能破罐破坏, 简而言之一个字,就是干!
这也是逼得没法子了,南海鲛人避世几百年, 但人人都记得南海鲛人有多珍贵,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鲛人, 劈开鱼尾送入权贵的后院, 或是卖去当织布女工, 又或是逼她天天哭, 哭得眼睛瞎掉再哭不出珍珠为止,等她老了再杀掉刮油……鲛人浑身上下都是宝。
再阴损一点的人或许要将时九柔绑了去威胁南海鲛族的王族, 或者送去昭赟帝京, 做两头买卖,稳赚不赔。
时九柔现在就是行走的宝藏, 也是挑起战争的关键,只这后面一点她暂时还想不到。
时九柔勾起微笑的唇渐渐放平, 猛一龇牙, 怒目圆睁,用灵气聚成长柄镰刀,直接抵在贴画像的男人脖子上, 凶悍得很。
“说!谁让你贴这东西的,你们几个是谁!”
男人高声喊冤,颤颤巍巍地缩脖子,试图不让镰刀刃的寒气割伤颈子。
“从帝京传来的,哺州长官不敢来红魍镇,就给了小的们钱来这儿贴画像,小的们大字不识,都是良民!!求求仙女姑娘饶了我们几个吧。”
他叫得可怜兮兮,时九柔心游移,想他也不过是赚个血汗钱,便想讲他放了去。
“可听他扯淡吧!良民?我呸,我汉三儿最瞧不上这种软脚虾,不过是强抢民女的淫棍,也好意思叫自己良民……”
时九柔听力敏锐,耳尖微动,她抬头看向酒楼二楼窗口一个美髯大汉。
“这位汉三儿兄弟,你说这人是强抢民女的淫棍,所言属实?”
不等汉三儿出声,时九柔已经听见有人嗤笑汉三儿:“装什么清高,红魍镇有几个清白的人,就你看不起这看不起哪,有种滚出去!”
汉三儿拍案而起,瞪那人:“好啊,我滚出去,有种与我打上一架,看哪个滚出去!你个偷儿,倒与他个淫棍穿一条裤子出门了?你怕不是从他腹出来的蛔虫?好丢人!”
时九柔目瞪口呆,将灵气凝结成实体的大镰刀向地上一砸,“别——吵了!”
她话音刚落,见那边同汉三儿对线的小偷“咣叽”一声从二楼窗口摔了下来。
时九柔转转脖子,发觉这会儿纪少瑜在边上不声不响,面无表情,手腕却一甩,动了手。
温漱觥看好被绑成粽子的另两个同伙,纪少瑜步履沉稳,走到时九柔边上。
时九柔就看着纪少瑜用手隔空在“淫棍”脸上拍了两下,瞬间两道红印子浮在他脸颊上。
她又听见纪少瑜冷冷地说:“我会让人把你们三个捆回昭赟境内,你所犯的一件也逃不过。此外,尽管将我对你做的告诉他们。”
温漱觥立刻拿出一锭金子,扬了扬手,冲着隔了远远距离仍不忘吃瓜看热闹的红魍镇民,笑呵呵地问:“有没有人愿意走这一趟?”
当即涌上一批亡命之徒,他们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俺们都是反抗暴政,绝无奸淫掳掠之辈!”
时九柔海豹拍手手:有钱能叫鬼推磨。
车阴等这遭烂事处理完了,背着手引他们进小高楼酒馆。
这家小高楼酒馆风格融合了三国特色,菜系五花八门,但以高玄菜为主,重油重盐重辛辣。
因车阴领头的原因,再加上刚才时九柔和纪少瑜几人大秀幻术,他们几乎就差头上贴着“我是高手,别惹我”的标签了,极会看人眼色的老板娘热切地贴上来,将收纳整合的菜单一人手里发了一份。
几个人在二楼的雅间坐定,车阴点了厚炸猪腿、红油浓汤、酸奶油蘑菇面以及黑石大面包。
时九柔一看菜单,觉得很像前世的俄罗斯菜系的四川改良版,于是加了两道水煮辣椒牛肉片、酸腌黄瓜大饼。
纪少瑜是昭赟人,口味偏淡,他看着时九柔和车阴一拍即合的点菜,太阳穴不禁突突直跳,点了荥瀚国口味的甜红虾,蛋烧牛片。
俗话说不吃美食,不知风俗。走出帝京看世界的时九柔调整好心态,心想这无非就是跟着纪少瑜来一趟冒着生命危险的大陆旅行,又能吃到各国美食,不禁眉眼都弯起,心情也畅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