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近来频频想起纪少瑜,“大概是外头太乱,所以有些不安了。”
萧倚音嘴巴开了闸,拖着腮,看时九柔手上针线翻飞的,说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处都在打仗,昭赟和荥瀚国都在分裂。最近一场好像说战书下在了初四,听闻是荥瀚国有人起义,领头的和昭赟的结了盟,要和那个什么‘小纪神君’在边境打一场。也不知会不会波及咱们高玄,说来还是咱们这里太平呀。”
时九柔微微蹙眉,“这次的消息来得好。”
“是连世子和我哥哥说的,据说是他来的路上听见的。”
“荥瀚国有人起义又是怎么回事?”
萧倚音的头发是棕红的,脸又白净又小,睁着无辜的眼睛,“时姐姐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嘛,哥哥不会事事都说给我听。”
时九柔知道问也无用,揭过这篇。
她绣好荷包,将宫刺绣密法的小本子一并找给了萧倚音。
萧倚音感激地接过,与她约春日花会要并排坐一起。
时九柔笑着道好,待萧倚音走后,微微按了按胸口。
只有七日半了呀。
······
春日花会如期而至。
时九柔身边有两个小丫鬟,一个叫问鲤,一个叫尺素。
问鲤做事牢靠话少,利落地取了几件极好看的鲛绡裙,问时九柔要哪个。
时九柔很久没起这样早了,打着哈欠,让问鲤随便挑,问鲤一愣,看了半晌犹犹豫豫没选定,还是尺素取了件玉兰色的。
“啊……玉兰色呀。”时九柔眸光在尺素手上停了片刻。
尺素有点慌,小声道:“是不妥吗?”
“不是。”时九柔摇头,浅笑着,“很好看,就这件吧。”
时九柔未簪头饰,她去春日花会本就是可去可不去的,为了好看戴着满头珠钗压得脖子疼,况且她并不想太过扎眼,于是问鲤轻轻将她的头发束起来,用同色的鲛绡编起来。
收拾妥当后,时九柔带着两个小丫鬟去了州牧萧大人的琉花苑。
琉花苑门口已经由人等候着是否有上门施展才艺的公子姑娘。
时九柔有拜帖,很就进去了。
琉花苑前头一座高高的小朱楼,雕花的栏杆里一名素青袍的男子正在抚琴,还特意弹了雅致的南调。琴师边上,两个姑娘穿着薄薄的春衫,在圆圆的大鼓上翩翩起舞,似月上仙子。
时九柔挂着浅浅的笑容,疏离而不失礼数地与迎面的当地世家夫人、小姐都一一打个照面。
她,并认不全这些人。
寻了处树下的位置坐下,时九柔捏起两块白兔图印的厚云糕饼,递给问鲤和尺素一人一块,“尝尝,好吃。”
“怎么不见萧倚音?”
尺素嘴巴里咀着糕饼,捂着嘴小声道:“人都去看连王世子了吧。连王世子在九曲水榭那头,咱们这儿清净没人。”
“连王世子长得很好看吗?”时九柔惊讶道,“有我好看吗?”
“连王世子是男人呀,他与小姐怎么能比?”问鲤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