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喻宁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 忽然出现一抹笑, 温和又平淡。
她摸向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是我要送他的礼物。”
笔从手掉落在桌上, 发出一声闷响。
紧接着,室内陷入一阵沉默。
严齐手扶上额角,半阖上眼,揉了几下。
喻宁见他满脸倦色,轻声开口:“我的病, 很难治吗?”
严齐睁开眼。
无框眼镜后那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眯起,几分潋滟, 看得喻宁心间狂跳一下。
他沉声开口“不难治, 忘了他就好了。”
“可忘了他本就不是件容易事。”
“我会帮你。”严齐平静道:“相信我。”
—
喻宁是被人亲自带到楼下,又送回家的。
门一关上, 严齐轻轻叹了声气。
他起身, 将身上穿着的白大褂脱下, 递到秘书手。
整理袖口的时候, 随口一问:“下午会议几点?”
“三点。”说着,秘书上前一步,想替严齐整理领带。却被他抬手拦住,眉头微蹙,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多了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不用。”
女秘书只能垂下头,向后退了两步。
递上会议件时,她没忍住,又开口问:“严总,您要一直陪着夫人这样演下去吗?”
严齐开门的动作一顿,随后走了出去。
一个“嗯”字轻飘飘的,顺着门缝传了进来。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秘书一人。
她惋惜地摇摇头,走到办公桌前整理桌面。
一个病历本摆放在间,上面的张扬的字体映入眼帘。
后面几页都在记录喻宁口述的症状。
从今年的十月开始,一直持续到十二月。
她到现在都记得喻宁每次来“治疗”的状态。
十月份,她是天才学霸,从幼儿园起就是第一名的天之骄女。
结果代表整个大学去参加数模竞赛得了倒数第一,归来后焦虑症发作。
十一月,她是叱咤圈内的投资人,人人皆知只要是喻宁看的项目,稳赚不赔。
结果忽然决策失误,不光自己赔进去35亿美金,还带队一起亏钱。在遭受过埋怨和愧疚后,焦虑症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