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应该成就了一番事业、闯出一片天地的的年纪上,成为了一个她连想都没想过,她会成为的人。
陈啸之已经将她视为了不愿相处,甚至不惜放弃特邀报告也不愿一同远行的存在。
——我欠所有人一句对不起。沈昼叶想。
对不起那些对我寄予厚望的老师,以鼓励的目光看我的长者,一路走来鼓励过我的、相信我一定可以的朋友。
更对不起年少的我自己。
一无所有的沈昼叶,被一个更成功的、更顺利的她自己取代,是一件好事。
那念头如鬼魂一般冒了出来,沈昼叶无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心脏空落落的疼痛。
她将窗板合上,拧上了灯,调了调座椅靠背,慢慢地仰躺在了柔软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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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完之后,祸不单行。
沈昼叶在苏门答腊,下了飞机还没有二十分钟,手机掉了。
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甚至十分迅速,她到了之后只是开了机,出了海关,在机场拿了当地手机卡之后想给手机换上,一摸兜——手机无影无踪。
沈昼叶:“……”
沈昼叶彻底懵了,她几乎把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个遍:随身带的包里,口袋里——可她已经用了两年的那部手机就是消失了。
那工作人员为难道:“我们打扫卫生的时候也没有看到。”
沈昼叶:“……”
沈昼叶心痛地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您帮我留意一下吧。”
工作人员:“当今社会丢手机可太恐怖了。”
沈昼叶叹了口气。
当代社会丢手机,就是意味着失联。
微信还绑着国内的号码呢,手机用了两年,微信也没退出来过,密码忘得精光。沈昼叶心苦涩的泪水哗哗地往外流,想起现在这个没有验证码就寸步难行的世界,感觉自己完了。
要钱没钱,要手机没手机,人间失联,唯一的好消息是带了笔记本,至少能用笔记本登一下有设备锁的qq。
沈昼叶留了个酒店的电话号码,打车离开了机场。
沈昼叶那天行程赶得要死,第二天就是正式会议,这是最后的注册时间,她还得赶着去注册,然后还得去酒店check-。
沈昼叶瞅了瞅身上,发现自己总共带了不到一千人民币的当地货币,差不多是个要客死他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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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的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风也颇大,在街上走了几步居然飘起了雨。
aac办在了当地一家五星级酒店。
学术会议的举办规格都相当高,光租赁场地就是一笔不菲的费用。沈昼叶撑着伞走进分会场时被酒店富丽堂皇的程度惊了一跳,感觉自己差不多是度假来了。
“我注册一下会议,”沈昼叶狼狈地掏出自己的护照,交给注册台的志愿者:“……上上周上付款的。”
参会志愿者都忙疯了,飞给她注册,光速将参会纪念品的本子包笔u盘……等一干物品,塞进沈昼叶的手里,一招手,示意下一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