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昼叶往陈啸之那里凑了凑,陈啸之慷慨地拉开外套,将她裹在了里面。
沈昼叶趴在他肩头小声嘀咕:“我想喝热黑糖波波。”
陈啸之一愣:“热黑糖波波?那是什么?”
“大悦城新开了一家喜茶……”沈昼叶温和地说:“挺好喝的,回国我带你去喝。”
陈啸之说:“行。”
“……只只,我们初班里其实后来组织过几次周年聚会,你知道吧?”
陈啸之道:“知道。”
沈昼叶挠了挠头:“也对,你怎么说也是班长,他们肯定要先联系你的……但是你一次都没去。”
“……嗯。”
沈昼叶小声问:“怕我?”
陈啸之没说话。
“——也组织过很多次回去看老师,但你一次都没来。”沈昼叶很得寸进尺地把手伸进陈教授毛衣里暖手,甚至在他腹肌上揉了揉。
陈啸之抱着她被冰得倒抽一口冷气:“怕你。”
沈昼叶有点气闷,讲:“我又不会吃人。”
“不过错过了也没啥的,”沈昼叶在朦胧夜色莞尔道:“没什么回忆往事的环节,就一帮男生喝酒打屁而已——话说回来他们喝了好多钱,我去的那次结账光酒钱就九千多。”
陈啸之乐了,问:“没喝出个酒精毒来?”
沈昼叶眼睛笑成小月牙儿:“没,不过我后来偷偷拿了个小酒瓶回宿舍插向日葵了。”
黎明前一切皆黑,唯有耳畔绵延万年的风。
“……我们回国后去看看老师们吧?”
陈啸之轻轻按住了她的头,说:“好。”
“只只,我还想喝奈雪。”
“行。”他十分顺从。
过了一会儿。
“……美国好苦,什么吃的都没有,我想喝一点点。”
陈啸之低下头看怀里的小美国人——她头发毛茸茸的,耳根带着点花苞般的红,令人心猿意马。
他喉结微动,说:“行,回去一天三杯。”
沈昼叶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事儿地说:“那玩意一杯就胖三斤。陈啸之你居心叵测。”
陈教授抱怨:“什么理都被你占了……”
女孩子很不以为意地哼唧一声。
这么清冷的早晨,科罗拉多大峡谷的南缘几乎没有游客,漫漫山脊之上唯有他们二人。他们的背影在长夜等一束光,等待太阳破开云层。
“……只只,你猜我们这个速度要走到华盛顿要多久?”
“一个多星期?可能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