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叫,求助,一声到嘴边又被沉闷地摁下去。
她挣扎,想要反击,却想不起身体上的悬殊,手腕像被折断那边疼得炙热。
发不出声音,做不了抵抗。
她咬那只手,但发现自己的害怕已经软了牙关,那份假装的坚毅根本出不了一点用处。
不要。
脖子被勒住,她的身子正往后倾,她往前对着巷口冲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只大手摁住了她的头,揪住她的头发,倏然钻心的疼痛刺入骨。
她甩,那只手胡乱地抓,划伤了她的脸,她身子歪倒往那一堆乱椅上扑去,希冀着能发出一点声音,感觉到自己的右耳涌起温热,助听器掉出来,世界“吱——”了一声。
安静。
她看见他从巷口路过。
戴着围巾,低着头。刹那间椅堆倒下,发出轰然一声——
“乐鸣——”
她撕心裂肺地大喊。
含泪。
抬头,只见他,径直走过,低着头丝毫不知。
路灯投射下的影子拉得很细、很长,像是带走了一缕什么,
随着背影,浅浅地蜷缩,化成如冰一般哀伤的空气。
她悲哀。
耳边滋滋响起的电流声隔阂了一切,如一道牢笼,扯着她,困着她,愈发愈躁无法冲破,她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涌出,撕扯的痛觉渐渐化成模糊的影。
半晌,巷口出现一片人影的暗。
略带着重影,泪水之间朦胧不清,微微地有着点芒光。
他站在那儿。
倒回来了。
☆、乐声
你没有走错路,你是在等待风的到来。
——伊吹有喜《等风的人》
-
他感觉不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走了回去。
从工作地点出来,走在路上,他围着围巾,低头,身上卡其色的风衣渐渐地变得沉重,棉布口罩挡着风,拖住步伐。
回头,淡淡的茫然。
只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灯光照射下来,在眼前不觉刺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