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逃,他拽住,在地面上不知执着。
眼眸盯着巷口。
走远了吗。
他期望,自己能从地上,听到窸窣声。
关于她的,哪怕一点,一点就好。
那人觉得他宛若疯子,回身来踢他,厚重有力,他身体一紧,却不放手,死死地仍旧拽着,像是有了那种死亡临近的顽固。
那人急了,那刀,拿脚,踩、刺、直至血流成河,直至没有力气,直至他松了手。
留下安静。
血浸过了他的衣襟,渐渐地濡湿了他的颔、脸,漫开了一团。
他感受到耳朵湿了,温温的,呼出的热气蒙住了他的视线,包裹住了他,他全身都是温暖的,被拥着,坐落在冰凉陌生的地面上。
呜呜的耳鸣。
冗长。
霓虹的车经过,外面五光十色,昏黄的路灯下飞蛾扑着翅子,夜是暗的,是温和的,小虫在下水道旁发出独特的鸣叫,它们细细地谈,凉风咝咝地拂过他的脸颊。
渐渐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平和宽柔的水波,慢慢地被吞没,囤转,捣鼓,翻转出低矮的浪。
小孔。
风流进他的耳,凉凉的,鼓膜像是在敲动,明晰通透起来,他沾着血的手轻轻动了动,在眼前张开五指,一切都变得血红的模糊。
“……”
一股泉涌的乐声从他的耳底流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元旦乐
☆、尾声
我只需在一人独坐时,或是独自在夜间醒来时,想着你。
我会等待,从不怀疑会再次与你相遇。
我要专心。不错过你。
——惠曼特《草叶集》
-
路上,太阳温和,在树丫间映出了光圈。
远远的,路边车辆驰过,行李箱的滚轴声摩擦着,清脆吱咯,步子渐渐向前迈来。
公交车打开,一下来四周便充斥满了清新气息,渗入脾肺。她慢慢地走,过了桥栏,逐渐地就看到摆了小摊的大路,人声多了起来。
带着围巾,浅浅的米黄色,把脖子围得厚厚实实的,一埋头。
呼出热气。
南方的冬天带着些湿气,刚放寒假,踏上车程回来。
她现在读着大学,不过两年,师范,手语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