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宁也记起来了:“那年下大雪的时候,交通不便,好多人迟到,酒店的生意也不好……对了,这一片别墅区好像还闯进来了个可疑的外来人员,冒着雪在这儿转。还是你爸不放心,打电话叫了安保。听说那人衣服都湿透了,安保赶他出去的时候,说那人睫毛和头发都结了冰,瞧着挺吓人。”
白栀唔了一声,想了想那场面,颇为认同。
暴风雪天,怎么会有人在雪地里乱转呢?不冷吗?
晚上林锦宁要白栀执行她今日的零花钱任务——
去给顾维安送去水果。
这个可简单多了,白栀二话不说,端起果盘就往书房走。她没敲门,直接推开进去,一眼看见站在顾维安面前的林思谨。
她愣了愣。
猩红色的沙发上,顾维安坐在了客人坐的位置上,林思谨这个辈分高于他的人却站着。
这有些不合常理。
而且,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皆没有笑容。
哪怕看到她,也没有笑意。
白栀举举手里的果盘,看向顾维安:“妈妈让我送过来的。”
“先放下吧,”林思谨说,“我和维安还有事谈,你出去时关上门,不要再进来。”
白栀只觉父亲说话有些僵硬,她也没放在心上,放下东西就走。
她的裙摆下,被顾维安扯坏的丝袜开始抽线,能够清洗地看到崩裂的地方,露出莹白的肌肤。
直到她离开视线,门轻轻地自外关上,顾维安才看摆在面前的这一盘水果。
提子,樱桃。
都是他平日里爱吃的。
难为她特意送来。
林思谨还在等顾维安的回应,他极力劝:“我知道这件事对普珏来说有些冒险,但如今新铭危在旦夕。倘若有你帮助,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样说着,他却从顾维安方才的态度察觉到希望渺茫。
新铭是林思谨兄弟的公司,昨日,新铭现任董事长卷入一场刑事案件,被暂时拘留调查。如今消息还被瞒在鼓,尚没有泄露。可也瞒不了多久,一旦泄露,新铭的股价就会立刻崩盘。
林思谨无法坐视兄弟遭此风波,只能求助于顾维安,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只是从一进门开始,顾维安便委婉拒绝,并不愿让普珏来趟这滩浑水。
可刚刚看到白栀送来的水果后,他的表情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顾维安说:“伯父,就算勉强把新铭的股价维持住,也撑不了太久。”
银行催债,垫资厂商。
就这两样,就能把企业的资金链搞垮。
林思谨叹气:“我何尝不知,但……总要试一试。”
他察觉到顾维安有些松动,试探:“那你怎么想?”
顾维安笑了:“既然伯父都这样说了,那我明日就去见见那几位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