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低沉:“你希望自己的工作得到更多的嘉奖吗?”
“是的。”
“你认为奖金的增加有助于提高工作积极性吗?”
“是的。”
“你觉着眼下客房部的奖励机制不够完善吗?”
“是的。”
“那好,”顾维安问,“你支持新的奖惩方案吗?”
“是的。”
白栀看着他,猜测:“所以,你的意思是,大部分人会支持这份方案通过?”
“那要看你怎么想,”顾维安侧脸看她,这样近的距离,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白栀的睫毛,根部因为困乏而濡湿,“如果你想要人反对这个措施,那就换几个问题——你担心因为偶尔的错误被扣除奖金吗?”
白栀犹豫了下:“是。”
“你认为惩罚会降低工作时的愉悦度吗?”
“是。”
“你觉着惩罚机制是否不近人情?”
“是。”
“那么,”顾维安的下巴蹭过她的发丝,“你反对新的奖罚方案吗?”
“是。”
白栀明白了。
她猛然转身,头顶撞到顾维安的下巴,顾维安后退两步,松开手,看着她雀跃的模样。
“就是在问题的设置上,更多的展示它的一面性,”白栀犹豫了,“可这样的话,是不是就算诱导性问题了?”
“有时候,为了更好的达到目的,采取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很有必要,”顾维安淡声说,“更何况这并不是欺骗,你只是选择性地告诉他们。”
白栀沉默了。
“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非黑即白,”顾维安说,“你可以选择捷径。”
光线明澈,他眼睛并不复白栀少年初见时的清澈干净。
倘若年少的顾维安眼睛如澄湖,此时就像沉寂深海。
何止望不到底,只能瞧得见表层,下方的沉礁暗冰,远远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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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最终还是采纳了顾维安的建议。
她自然希望更详细的奖罚方案能够通过,这并不仅仅关系到客房部的风气,还关乎到她自身的权利。
那份诱导性的问卷重新被收上来的时候,白栀得到了高达百分之八十二的支持率。
如今邓崎请了病假,赵青山经上次蒋东风一事,对白栀也彻底改观。
“原来蒋主任是你靠山啊,”赵青山恍然大悟,追问她,“你和蒋主任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