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容垂眼看白栀,刚刚接受洗胃不久,他脸色苍白,愈发衬着眼睛乌黑。
他的长相的确不错,即使如今素颜,看上去也不比精修照差。
“每个人都会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白栀轻声说,“不要这么草率地做决定。付先生,你如今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有什么能难得倒你呢?”
付容没说话,他慢慢地从椅子上下来。
仰脸看了看璀璨明亮的吊灯,和上面悬挂的绳索。
赵青山忙不迭地上前,着手拆除。
他胖了点,那椅子摇摇晃晃,他也是急得满头大汗。
“明天酒店提供的早餐有清蒸巴浪鱼和粟米粥,”白栀缓声说,“还有新鲜的梅花糕、菌菇乌鸡汤……”
她有条不紊地报完菜单:“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你真舍得吗?”
付容坐在旁侧的沙发上,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
白栀朝赵青山使眼色,示意他去请酒店的专业心理咨询师过来。
赵青山抱着绳索,后退好几步,转身离开。
很,赵青山带着心理咨询师赶到,在咨询师提出和付容单独聊天时,他没有拒绝。
赵青山热的额头出了一层汗,不住地伸手挥。
离开后,他才说:“只看着明星光彩了,没想到私下里也这样难过。”
白栀应了一声,她拿起手机,看到顾维安给她发的短信。
顾维安:「有急事出差,一月后回」
一个月。
那就意味着今年不能一起过年了。
白栀回:「好的」
工作嘛,白栀能理解。
只是事情有点突然,她完全没有防备,未免有点小小的失落。
毕竟先前说好了,要一起回家过年。
赵青山还在继续说:“哎,白经理,刚刚你和付容站在一起,我看你们俩眼睛还有点像哎,也都是一样的白。”
“是吗?”白栀随口回应,“我没怎么注意。”
白栀晚上没有回家,守在办公室,好在咨询师及时反应情况,说付容目前情绪暂时稳定。
从聊天,心理咨询师隐约感受到,付容似乎近期遭遇了件令他格外自厌且耻辱的事情。
再具体一点,付容就不肯多说了。
白栀谢过她,给付容的经纪人打去电话。
然而对方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语气:“没死?那就行。”
这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半个月,白栀让心理咨询师定期和付容聊天,付容也没有再度选择轻生。
他仍旧住在酒店里,还续订了一个月。
临近年关,酒店生意旺盛。白栀常常熬夜加班,偶有空闲躺在床上,累到连回朋友消息的心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