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突然了,谁能想得出?
众人正抓耳挠腮,白栀思忖片刻,笑了:“我能对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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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栀相隔不过一层纱帘的侧方厢房。
两分钟前。
整个房间都是淡淡的檀香气息,陆镜西和顾维安相对而坐,茶水各自喝了两盏。
两人刚谈完事情,就听见外面喧闹。
陆镜西循声一看,提醒:“老顾,你太太过来了。”
顾维安抬眼瞧了瞧,放下茶盏:“嗯。”
“怎么这样冷淡?”陆镜西说,“君白那边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也就一句话的事。”
顾维安提起一细长颈肥肚的热水壶,漫不经心地浇在紫砂壶。热水混着汩汩的碧绿茶汤悠然而下,冲了这房间内的浓郁檀木香。
“那样不尊重她的劳动,总要让她自己成长,”顾维安放下茶壶,凝视着那上面冲泡起的烟雾,“过于溺爱,只会影响她的发育。以她的能力,不需要我画蛇添足。”
白栀从来都不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而是擅长捕猎、天际翱翔的鹰。
他能指引她,但不能养废了她。
陆镜西惊讶:“你对她评价这么高?”
顾维安隔着纱帘,看着那方身影:“她值得。”
陆镜西意有所指:“既然你认为她非同寻常,那怎么不把你这些年的事情告诉她?”
顾维安沉默不语,只是喝茶。
右手伤口仍未完全痊愈,行动多有不便,他用的是左手。
陆镜西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老顾,四年前你这胳膊就差点被废了,躺在床上让人喂饭的滋味也不好受吧?怎么现在又受伤?你可得好好留意了。顾万生那老家伙手段狠,你别和他玩命。”
四年前的冬天,那时羽翼未丰的顾维安遭受了顾万生派别的袭击。
顾维安独身一人成功将对方三人放倒,逼问出具体情况。
代价是两条胳膊骨折,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顾维安淡淡开口:“你放心,我惜命。”
因圆融大师的恶趣味,从这个厢房,两人能够清晰地听到那边的谈话声,包括和尚出得那个对联。
「琴瑟瑟琶八大王,一般头面。」
陆镜西笑着说:“要是白小姐真答不出,我就和——”
话音未落,两人听见白栀朗声回应:“我能对得上!”
陆镜西止了声音。
隔着侧面的被风吹起的薄纱,顾维安清晰地看到自己妻子的模样。
如今正值初春,冬雪不消,青草未萌,嫩芽尚鹅黄。
白栀穿着一件藕荷色的羊绒大衣,身材高挑,犹如桃花枝头含苞欲放的花朵。
清雅恬淡,平空多一身诗意,犹如从仕女画走下的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