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曾看过陆靖的照片,一双小鹿眼,却带了一股倔强的气质。
婚后不到一年,陆靖生了重病。她身体原本就不适合生育,在临产时过世,生下一个死胎。
有部分八卦周刊信誓旦旦地说,陆靖的这个孩子是顾万生的,顾经为了遮丑,才弄死孩子。
陆靖死后不到半年,顾经火速和陆靖的妹妹陆晴结婚,次年生下顾维安,后来又有了顾清平。
顾维安十三岁的时候,顾经因食物过敏意外去世;同年八月,陆晴溺亡。
白栀磕瓜子的手一顿。
她记得上次顾清平告诉过她,顾维安的真正母亲是陆靖。
她当然知道传闻不尽可信,顾清平所说也未必是真相,却还是忍不住为顾维安心疼。
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白栀见过缺乏父母管教的孩子,尤其是男生。
一个个嚣张不已,从父母处得不到关爱,他们更容易变得堕落。年纪轻轻就拉帮结派,呼朋唤友地走,彼此称呼不是“哥”就是“爷”。
自以为天下无敌,结果没多久齐齐进了警局。
r大附少有这样的孩子,但白栀见过职高和其他学校的男生,一口一个“你丫傻叉”,闭口张口“孙zei找ci”。
说好听了叫飞扬跋扈,难听点就是纯种24k傻逼。
他们日常就是聚在一起打群架,后来惊动公安局,一个个带回派出所批评教训。
顾维安不同。
除却情动失控时,他甚至没有说过脏字。
成绩永远排在前列,奥赛拿奖,体育全能,练的一手好字。
展示给大家的,永远是彬彬有礼,低调沉稳的一面。
没有人照顾,没有人关心。
他是怎么过来的啊。
白栀只觉眼睛有点酸酸涩涩的疼,连带着呼吸也有点抽抽的、不稳定的跳跃。
嘴巴里的瓜子也没了味道,苦的像是在向日葵和苦瓜偷情生下来。
她不嗑瓜子了,笑着和几个人聊了聊其他的事情。
有个男人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偷偷告诉白栀:“白经理,我前些天看见顾万生的助理和林念白站在一起说话。”
白栀:“啊?”
“说不定林经理现在还做着嫁入豪门鸡犬升天的梦呢,”男人颇有些不屑,“这是勾搭顾维安失败了,开始把目标对准顾万生了。”
白栀没有附和,她捏着瓜子。
这时,有人再度敲门,提醒:“白经理,顾先生那边让您去一趟。”
白栀应了一声,擦擦身上不慎沾落的瓜子皮,这才过去。
顾万生和顾维安这次谈话要求保密,事先关掉了房间和走廊上的摄像头。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白栀定定神,敲敲门,声音脆生生:“您好,我是营销部经理白栀。”
里面人为她开了门,白栀挺胸抬头进入。
林念白不在里面,倒是先前在酒吧抢过男人的珍可,如今坐在顾万生身旁,正冷着脸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