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脸,直截了当地问顾维安:“我能帮她吗?”
她的眼睛很明亮,一如此刻外面的天空。
就是这样藏不住事的性格,爱憎分明,一切情绪都展露出来。
顾维安言简意骇:“正在找证据。”
无凭无证,只靠一面之词肯定不行。
而顾万生作案地点多是在他旗下的酒店,再加上他时间短,动作迅速,或许还请教了做鉴定的专业人士,没有给那女孩留下丝毫能充当证据的东西。
女孩全身上下包括深处都得到了彻底而完全的清洗,提取不到丝毫的dna。
取证尤为困难。
白栀有一点不太理解:“你想帮她的话,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利用这次舆论呢?只要声音足够大,一定能够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
她总有这么多乐观的念头,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不知道其纠葛。
顾维安不愿告诉她残:“现在还不到火候。”
白栀低头,戳了戳那条消息,喃喃低语:“为什么这样的人还能好端端活着。”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
世道怎能如此,怎会如此。
白栀看着那些了无痕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平台,看着刚刚还在看的贴子转眼就点不进去,被整个删掉。先前她听人闲谈时提起,资本对人的侵害——当资本控制平台,人们只能看到资本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只能从他们提供的选项作出选择。
如今,白栀是真切体验到了。
她说:“为何这些媒体一点儿良心都没有?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敢帮着罪人一起压消息?他们没有良心吗?”
顾维安若有似无地笑了下:“资本家不会有良心。”
白栀意识到了什么,忽而问:“那你呢?”
顾维安坦然:“我也一样。”
白栀不喜欢他这么说,她潜意识仍旧认为顾维安和旁人不同。
她说:“钱没的话,还能赚,要是良心没了——”
“会赚的更多,”顾维安看白栀,轻叹,“我终于发现你工作时候的不同了。”
白栀愕然:“什么?”
“你去君白,是把自己当作一名员工,而非酒店的未来主人。”
白栀糊涂了:“这有什么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顾维安揉揉她的头发,在白栀的抗议声收回手,“年纪小,的确有年纪小的好处。”
白栀抱怨:“你说的就像我还是个孩子。”
这话一出,她愣了愣。
以前她也这么指控过顾维安。
虽然说被他当作后辈一样宠爱的确十分甜蜜,可白栀想要得到更加公平的对待。
她希望在他眼,她是一个独立且完整的人格,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