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高峰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无趣地咂咂舌。
他这个人看着不着调,但做事情是谨慎的。如今在董氏集团混了个分公司的经理在当,日子过得如鱼得水。
沈惜霜见时间也不早了,问董高峰:“你有约?”
“废话,大爷我约了个大学生小妹妹,晚上本来打算温柔香里的,被你这么一折腾。”
沈惜霜嗤笑一声,“董高峰,那么爱玩,小心把自己玩死。”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
“我刚才已经打电话让助理过来,你现在可以走了。”
董高峰凑近了一点,吊儿郎当地问:“怎么,怕欠着我啊?”
“怕欠你?”沈惜霜一脸不屑地笑,“董高峰,你要说欠,你欠我多少记得吗?不记得我跟你算算,从幼儿园一笔一笔算起。”
董高峰没趣地摸摸鼻子:“行行行,我欠你的行了吧。你这个女人真是,谁敢要你啊。”
这会儿都凌晨一点了。
都说医院是人间烟火气息最浓郁的地方。这个点,输液厅也是不少的人。男女老幼都有。
就在沈惜霜面前,一个小女孩的爸爸抱着女孩子在输液。女孩子刚才一直哭闹不止,这位爸爸就一直抱着低声细语地轻哄。
那个女孩子莫约也才三四岁的样子,一开始输液针头扎在手上时就哇哇大哭,好几个护士才将她按住。这下是真的哭累了,趴在爸爸的肩膀上呼呼大睡,红扑扑的小脸,眼角还有几滴泪水。
沈惜霜想起自己小时候有一次生病,不仅没有得到父亲沈正德的关爱,还被他大吼一通是因为贪玩才导致感冒。那天的沈惜霜的确是有些贪玩了,难得看到b市下大雪,兴奋地光着手去外头玩雪,手都冻僵。
这件事让沈惜霜的印象颇为深刻,乃至未来很多年以后,她生病从来不奢望父亲的关心。
渐渐的,似乎是退烧药效发挥了作用。
沈惜霜的烧开始往下退,还出了不少的汗,头疼的感觉也没了。
不过与身体的滚烫形成对比的是,她脸颊上被冰敷之后一片凉意。被冰敷过后的脸颊似乎没了痛觉,仍然红肿,现在是大面积的红。
她是真的很白,一点点红在脸上就尤其显眼。这个时候的沈惜霜有些虚弱,更是煞白煞白的。
“啧啧。”一旁的董高峰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沈惜霜啊沈惜霜,你看看你这副样子,真的惨死了。”
在董高峰面前沈惜霜倒是不以为意:“是挺值得纪念的。”
董高峰凑近了一点,俯身看了看沈惜霜左侧脸颊上的那道五指印,毒舌道:“瞧你这细皮嫩肉的,里面填充的东西没被打坏吧?”
沈惜霜轻笑:“你是硅胶碰多了吧?纯天然的都分不出来了?去洗洗狗眼吧。”
论毒舌,沈惜霜自然不比董高峰差。
从小到大只有董高峰在沈惜霜面前吃亏的份,基本没有沈惜霜吃亏的时候。
董高峰又一次自讨没趣地翻了翻白眼。
他在圈子里的确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造美女,像沈惜霜这样纯天然还不打针的倒真的是少数。他看着沈惜霜这粉粉嫩嫩的脸,忍不住用手指掐了一下,惊呼:“操,真的嫩出水了啊!你有三十了吗?是不是偷偷吃保鲜剂了啊?”
“你给我滚。”沈惜霜难得被逗笑,一巴掌挥开了董高峰的手。
董高峰就大咧咧地站在沈惜霜的面前,双手抱着胸,继续罗里吧嗦:“沈惜霜,你三十大寿都没有邀请我诶,真的不够意思哦。我下个月生日就打算请你,你到时候别忘了准备一份大礼给我。”
“好啊,改天去看看市面上有没有好的钟,给你送个百万的,够意思么?”
钟?
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