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时带着她再次塞到他怀里的药,总觉得沉甸甸。父母离婚之后他跟母亲一起生活,和父亲放养哥哥陆嘉见不同,母亲对他成长过程的每一步都规划得仔细,或许也可以算作另一种程度上的关切。
她或许是在跟父亲暗里较量,可惜少了一点妈妈该有的温柔细腻。陆嘉时印象里自己每次头疼脑热好像都是生挺过去的,母亲齐韵只喜欢在生意事上注重细节。
多年以后陆嘉时感慨,她送他第一份“礼物”是整袋的药,好像在暗示:陆嘉时,我要来伤你的心了。
他们是大二那年入冬第一场雪当天在一起的。
在那之前的整个秋末,柳树抽成枯枝,银杏叶黄澄澄地落满地,梁以霜攻略陆嘉时。
哦不,用她的话说,是在和他做朋友。
他从小到大也没有过交好的女性朋友,陆嘉时在对异性的情感方面晚熟得不像话。而少年时代也遇到过一些对他穷追猛打的小女孩,真的是小女孩而已,她们不讲策略、横冲直撞,陆嘉时并不舒服。
梁以霜懂得徐徐图之。
他不知道朋友之间这样是不是正常。
那天刚打完球,赶上饭点准备去吃饭,路过操场最近的那间小卖部,姚松喊渴——今天篮球场旁边卖水的大哥偷懒没来。
男生们火力旺盛,都穿着篮球服,还有几个队友居然买冰镇矿泉水,那大概也是年度的最后一波冰水。
陆嘉时养生,老老实实买瓶常温的,除去先走的同学,他和姚松还有几个人坐在门口台阶上喝水,略作修整。
梁以霜路过,真的是路过,姚松私聊她说在和陆嘉时打球,她忙着安排社团接下来的巡院纳新,没时间去看陆嘉时。
没想到从校学生会办公室出来后居然偶遇,确实离得也近。
她脚踝已经被冷风吹得冰冷,幸好不至于冻到发红,那样影响美貌。看到陆嘉时坐在门口,她就走了过去,低头看手机的男生丝毫未察觉危险到来。
姚松和她打招呼,梁以霜礼貌回应,“我赶紧出来吃口饭,一会还得回去帮他们排表,不跟你多说。”
陆嘉时抬头看她,梁以霜笑着说“hello”,他点头,没多说话。
她好像真的有事要忙,走进小卖部买了瓶水溶c就出来,甚至没有和姚松陆嘉时说拜拜。
或许她说了。
只和陆嘉时说了。
他正低头看周教授发来的消息,前两天交上去的方案有点问题,突然感觉裸露的小腿传来一阵短暂的痒,他视线移过去就看到一抹缀着碎花的黄色纱裙裙尾。
不是风,是她拂过他,温柔又撩人,不知有意无意。
陆嘉时顺着那抹黄色看过去,梁以霜的背影,长裙上方是同样薄纱材质的衬衫,长发搭在背后,微有些卷。
她头也没回,好像无意。陆嘉时心里却被山雀啄了一下,骤然收紧,又很放松下来。
他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心动”。
他们在一起之后陆嘉时为这一幕问过梁以霜。
她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一双杏眼灵动多情。
“陆嘉时,我当然是故意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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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普利兹克建筑奖得主目前在国内只有王澍老师一位。
chater 12
花园里的人们开始走动起来,一些年长的来客正在跟新人寒暄,少不了耽搁一阵时间。而诸如梁以霜陆嘉时这些新郎新娘同龄的朋友仍旧坐在那闲谈,等待入夜开始的after arty,那是年轻人的场合,头发已经开始斑白的叔伯阿姨肯定不会参与。
梁以霜正在兀自出神,蓦地感觉到肌肤相触,“啪”的一声——是陆嘉时覆上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