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懿没收到陆嘉时的回复,她说的是工作上的事情,虽然有私心,但还是可以勉强划分到工作那一类里面。
她决定月末到住建局报备,想着在那之前双方约个时间吃饭聚餐,问陆嘉时几时方便。
周五的晚上,不论是单身陆嘉时还是非单身陆嘉时都不至于睡那么早,可直到过了十二点她也没收到消息,好像冥冥之就在暗示:对方并不想和你交流。
难免有点尴尬。
而她之所以还联系陆嘉时,一则是认为他们之间有合作,不得不保持联络和良好关系,虽然这点好像在给自己找借口开脱。
二则,林莞懿想了想,梁以霜做过的那些事情她可是都知道,她认为陆嘉时不可能无所谓到与梁以霜毫无隔膜。不论是男是女,爱一个人是不得控的事,那么与爱人相处里的矛盾纠纷导致分开也是不得控的。
尤其陆嘉时在明明已经和梁以霜复合的情况下还是没有跟她点明,说明他对她有私心和情面。
一切的想法在周六清早被打破。
陆嘉时回复:看你们设计部的时间,我们可以迁就。
她心里暗暗侥幸,他回复就好,同时不忘记保持自己的高姿态,再回过去:好,那我定下时间通知你。
即便从大学到工作,五年的时间里,林莞懿输就输在始终没有悟到一点:恋爱是熟肉,追求是生肉。生肉见血,追求就是不讲颜面的一件事。
虽然陆嘉时没再作回复,林莞懿还是觉得和他有的谈,随手点开陆嘉时的微信资料,瞥到突然显示在页面上的朋友圈照片,脸色骤沉。
她打开来看,五年里五条朋友圈悉数展示在眼前,那个大学三年无论直发卷发、有无刘海都一定是过胸长度的背影的人,她闭着眼睛都猜得到就是梁以霜。
他们加微信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些,林莞懿心寒之余又开始憎恨和嫉妒那几张照片上的人。
其实这只是生活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对于梁以霜和陆嘉时来说很就过去,短暂的周末和朋友一起度过,还去了早先陆嘉时吃过松饼的那间清吧,他如愿给梁以霜点一份草莓松饼,满足了自己私心的想法,她很聪明地不刨根问底,只用一双眼睛盯着他笑。
梁以霜拿姜晴做幌子逃避回梁淑玉那面对她和王叔叔只能维持到那周结束,到底梁淑玉是她亲妈,梁以霜再不情愿也要被催着回家吃饭,当然不可能带陆嘉时。
于是那周他几乎每天都会带小白去公司,工作室的员工大多是年轻人,都很喜欢这只虎头虎脑又笨拙老实的小猫,听说它有一只耳朵失聪,大家更怜爱了几分,不约而同地敦促互相出入一定要带好门,整座大厦可不止他们工作室一家。
那天清早梁以霜起晚了十分钟,正急急忙忙地化妆,想蹭陆嘉时的车送她去学校,陆嘉时慢悠悠地等她,帮她装了份三明治和热牛奶带着路上吃之后,蹲在那逗小白。
他说:“这两天我总看到小白陪邓立安画图,它怎么不陪我?”
梁以霜笑他,“你怎么还跟邓立安争风吃醋。”
她想到邓立安的工位以及周围开放式的格局,担心地问了句:“小白不会跑出去吧?它耳朵不好使,丢了就出事了。”
陆嘉时给了她个安抚的眼神,“我一般要出去的话都会把它放到我办公室,其他时间大家也会注意关门。”
他办公室的门旁还挂了个明显的牌子,提醒出入带门。
梁以霜放下心来,认真打腮红。陆嘉时看不懂女生化妆的套路,小白卧在他怀里很乖巧,陆嘉时看小猫的眼神像看女儿,随口问起。
“你是它妈妈还是姐姐?”
他知道有的人养猫是以妈妈爸爸自称的,倒是没问过梁以霜。
“当然是姐姐,我还不想那么当妈。”
陆嘉时笑,顺着说下去,“那我就是它哥哥了。”
她手里的单色腮红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摔出纹路,梁以霜赶紧低头去捡,莫名有些僵硬。
因为她一直默认,小白只有一位哥哥,那就是沈辞远。
倒不会觉得陆嘉时这样说喧宾夺主,只是错愕,“我是姐姐,你不应该是姐夫?”
陆嘉时倒是没觉得什么,“也对,我随口说的,没想到这辈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