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说过,女人需要的是你把我和别人清楚区分开来的位置。
“你早干嘛了,你这不是骗子是什么,你早该清楚告诉我,你结过婚,你有一个前妻。”顾湘这话很矛盾,或者无理取闹。她对于离婚一点不陌生,父母便是离婚的,离了便是离了,谁会把前妻挂在嘴上,且既然是前妻了,又什么时候还是他的一说。
赵孟成:“你说你不会做别人的二婚太太在前,我拒绝你在后。你觉得是为什么?”
为什么?女人情绪抛锚的时候,可千万别去讲道理,不会听更不会懂。顾湘干脆拿他的话下他的台,“那你该问问我,也许我只是想玩呢,谁去和你二婚!”
那头沙发上的人端正沉寂的情绪出口,“那我就更不要和你玩了。你是小朋友,玩心重,我年纪大了,不想玩。”
赵孟成干脆告诉她,“这也是平安夜拒绝你的原因。”
他还是那样慢条斯理的腔调,但唯独这两句话有微微的露怯感。情近乎真或者才近乎尽,人才会有露怯感。
顾湘兀自枯坐了好些时间,她矛盾又纠结。明明心里介意,介意原来他不是仅仅有前女友,而是有个前妻。理智告诉自己,算了,不玩了,她确实从未想过和一个结过婚的男人有什么瓜葛,尽管离婚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可她就是介意,甚至因为父亲的缘故,生出几分猜忌心。离婚总归有缘故,她生怕听出与父亲一样的问题。
想到了便干脆问出口,“你和你前妻为什么离婚?”
“你要以什么身份听?”
“赵孟成你混蛋!”
“朋友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感情不合;女友的话,我想得单独腾一点时间给你个交代,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我什么都不是!我一不是你的朋友,二不是你的女友。你满意了罢!”
顾湘说到委屈处,“你甚至都不肯你姐姐去为难她,还跟我扯什么感情不合的鬼话。”
赵孟成明白她说的是不肯赵孟晞打电话的事,只不咸不淡地解释:“因为不关她的事。”
“哪个她?”
“两个她,不关她们的事。”赵孟成从前说过,和女人吵架就是在玩字狱,哪一个点没顾忌到,都是砍头的大罪!
嘴狠穷狠的顾湘,也有认栽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为了个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男人在这哭,太没出息了。
她控诉他,这种所谓君子把戏的骗人伎俩和那些骗财骗色的渣男没什么两样,我告诉你,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区别。
“我才不是小朋友。赵孟成,我情愿你是那种one night然后就不认账的那种,因为那样我也不会把你放在心上,我说过,我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喜欢过一个人了,可是你确确实实地骗了我,你看我在你面前那么认真卖力,可是你却从头至尾上帝视角地在那嘲笑我,笑我蠢,笑我笨。”
顾湘一并说,沙发那头的人慢慢地起身,往她这边走过来,言语沉着但也诚恳,“你可以说我骗了你,但我笑你做什么呢?我笑你的话,就不会总觉得该欠你点什么,要和你说清楚了。”
“顾湘,我昨天就说约你的。是你要挪到今天,半路出了岔子,我唯一的过错,就是没有亲口告诉你。”
“但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因为事后了,而追究没有发生过的人格。”
“今天这个结果我很抱歉,但我确实想和你说清楚的。选择权也一直在你。”
一并说着,赵孟成去捡地上的纸巾盒子,抽出几张,递给床上的人。
她哭得妆全花了,赵孟成甚至都不敢提醒她。
顾湘没好气地接过,又是擦眼泪又是擤鼻涕的,
窸窣间,听到赵孟成指指她的床边,问她,“我能坐这吗?”
顾湘抬头憎恨地看着他,
半明半昧的光影里,有人实事求是,“那里太远了。我总觉得在跟我们周校长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