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吐了半个字节,外面传来叩门声,池医生风一般的动作,叩了一声随即门锁一旋,格开门,
“老赵,我泡咖啡要不……要、喝?”
池医生哪想到里面这么胶着的戏码,乖乖,生着病呢,还抱在腿上!
老伙计之间才没有体面,有的就是落井下石,“艹,你他妈出去买什么了,我可告诉你,我这里不行啊,有闭路电视的啊!”
床上的人不等赵孟成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躺尸般地躺回去,拿被子盖脸。
也不管手上的针会不会滑,此时,一袋药才将要滴完。赵孟成起身站在床边,看着水滴完,换上第二袋,池医生还在,而赵孟成再想去揭床上人的被子,里面的人怎么也不肯。
赵没辙,只得轰池出去。他本人也没有第一时间回来,而是两个人在外面办公室说了会儿话。
里室不知哪个方向有扇气窗。毛玻璃外隐隐约约有滴滴答答的动静,春雨绸绸,一夜润物无声。
直到凌晨将近两点,顾湘才打完了点滴,池医生亲自给她拔的针。
先前的玩笑,他也给顾湘赔不是,“别见怪啊,我们太熟了。”
顾湘没作声,甩手掌柜地什么都没拿就要往外走,跟在后面的赵孟成替她拿着包,一面和老池再会,一面要往外走,
前头的她,扭头看他手里没有那瓶桔子罐头。什么都没说,回头去拿。
折回来的时候,她在喝那瓶罐头。赵孟成提醒她,“夜里,别贪凉,当心拉肚子。”
顾湘沉默以对,她说过的。
电梯下楼,一楼门楼处,外面已然烟雾蒙蒙。薄冥色的雨幕里,这个点依旧有人来往脚步声,空落落地,清笃笃地,仿佛能飘到天际里去。
赵孟成要她在这里等,他去把车开过来。
他迈进雨幕的那一秒,顾湘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在盘算,盘算要么我不要他了,要么就必须全全尾尾的都是我的。
所以赵孟成送她回去的路上,有人迟迟不发一言。
那瓶被她喝了三分之一的桔子罐头就搁在他的杯架上。
顾湘在用手机看邮件和写报告。
赵孟成几次和她说话,她都没理会。
问她路,她让他问导航;
问她好点没,她说又不是打的鸡血,说好就好;
问她要不要去吃点夜宵,她说不高兴,想吐……
傲娇男人干脆话赶话,“那别吐我车上。”
“没准。吐了你能把我怎么样!”顾湘一而再再而三,三到四地气死人不偿命。
她这话没讲完多长时间,赵孟成突然打了右灯,路上车况少,他变道靠边停车的速度也让人措手不及。深踩刹车急停,顾湘人被安全带扣住了,手里的手机却惯性地滑了出去。
“啊啊啊啊,赵孟成你会不会开车!”
“不太会,顾湘,我诚实地告诉你,我三十岁之前起码有两年不敢碰方向盘。”
副驾上的人一心解安全带去脚下拾手机,听他的话权当他在玩笑,继续怨怼他,“不会开就别开。”
她侧着身,手去够掉在脚下最里处的手机,头埋在变速箱边上,赵孟成轻而易举能碰到的位置。
他觉得这一幕很眼熟,就轻飘飘地告诉她,上次在他车里找她的耳环,她也是这样,不管不顾,给檀越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