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成……”她试着娇滴滴地喊他。
“顾湘,别惹我好嘛?”说罢,他再来吻她,先前的温存技巧消失殆尽,勾勒探寻地只剩下蛮力。
“你不喜欢我。”顾湘气鼓鼓地,“第一面就拒绝我,现在又是!”
身上的人一只手臂撑在她耳边,烈烈的呼吸擦过来,“湘湘,我没有和陌生女人上床的习惯,”这是认识赵孟成以来,他说过最露骨的一句话了,解释第一面的拒绝。一边说,一边挨蹭在她脸颊边,“但也别考验我的耐心,我不想做坏人,好嘛?”
热烫的身体是最实在的证据。但他却十成十的理智,他不信什么安全期,“我也不信我自己。”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样抵制欲望是怎样的一份疾苦。像徒手按在烧得滚烫的水汽上。
顾湘不依不饶,再告诉他,你那天在楼下洗手间拒绝我的那晚,赵老师,我梦到你了,梦里我做了个极为糟糕的梦……
终究那双手被热蒸汽燎伤了。
极力隐忍的人,理智像一条引子,经不起半点火星,蹦上去,就只能分崩瓦解。
他无论是碰马克笔写白黑板还是拿粉笔,都有丢笔先洗手的习惯。所以,顾湘被他挨到的时候,激灵得厉害,他拿膝盖别在她两腿之间,探到的是足够的热情与濡意。
彼此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顾湘像被人揿了暂停键一般,缓缓才反应过来,仿佛给予与释放必然是守恒的,什么进入了,就得有什么出来。
忽而,她哀怨地呜咽起来,那声音绵延尖锐,倘若不是他速地掩住她,赵孟成打趣顾湘,“半条街都知道顾小姐在干什么了?”
赵老师再批评她,看来你做什么事,都喜欢大呼小叫。他拿吻来堵她的大呼小叫。
顾湘一脸潮红,啐他,也卖力地抗拒他,拒绝他这样玩笑她。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湘湘,看着我!”
顾湘才做不到,理智分崩瓦解后,她才明白,有的人守则是多么值得赞扬的品格。而她很惭愧,像一汪浅浅的水池,明月沉在最底处,月和水一齐被搅散搅碎。
久久难为平静。
康樱不敢与赵老师同桌吃饭,同理,赵孟成等他的学生上楼后,再来动筷子,也是因为不习惯和学生一桌。
“属你矜贵,属你毛病多。”顾湘念他。
顾湘剥了一盘虾壳在手边,手上一颗刚剥完,准备往嘴里丢的时候,又狗腿般地殷勤起来,想喂给辛苦的主厨大人。
结果赵孟成并不买账,而是瞥她一眼,夹着烟的手来捉她的手腕,不让她缩回去,“这是午的酬劳嘛?”
顾湘些许难为情,尤其他的那只手此刻还捉着她,“是!赵老师的酬劳也就值一颗虾。”
他对她的玩笑不置可否,只是盯着她看了看,未发一言,抓起筷子开始吃饭。
“你刚才想说什么的?”
“我非得说点什么嘛?”他反问她。
顾湘气,气他的傲慢与不诚实。
临去前,赵孟成交代顾湘一件事:门市那边的洗手间接下来两天完全可以竣工,他们下次来上课的时候就可以用了。至于她这边,“把大门之前的数字密码抹掉,也交代康樱,新密码不得告诉任何人。”
“哦。”
顾湘在玄关处送他,赵孟成穿好鞋了,再和她打赌,明天会下雨。
何以见得?
起风了,“花开多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