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狗贼的脑回路自然也只有狗贼懂,章郁云歪头点烟也冷觑一眼赵某人:
“他那是压根瞧不上,瞧不上的人,你让他去对付什么,话都不想说,还介绍?你是谁?给你介绍。
一个不是我爹不是我妈的人!”
赵老师认为天底下的母亲都跟他家孟校长一样呢,和光同尘。
他向来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赵孟成喊服务生续茶水。这次也不“我有个同事系列了”,拉下脸来,发现也没什么要紧了,直截了当问老友并姐夫,你说女人是不是很麻烦?
章郁云:“我看你这个婚是白离了。”
檀越:“从前都是那个冯洛哄他,他分明进步多了。打第一眼见那个顾小姐,我就知道有猫腻。你瞅赵孟成主动应付哪个女人过!”
“我是问你们送什么? ”急性子的当事人摊上几个慢性子军师,能死。
花罢。三个牌搭子异口同声。
这世上最美好芬芳的事物就是花。因为它本身带着言语,起码它能令女人消气。
“会不会……我的意思……俗气了点……”赵孟成直觉顾湘那个脑回路的人未必受用。
“你可以选择单身,一辈子不必俗气。”
哄女人檀越最有经验,赵孟晞属于够能作的了。别和女人讲道理,这话回去打印出来贴在门口,每天进出念一遍,保准什么事没有。
小舅子横一眼姐夫,他嘱咐檀越:“你自己的事办砸了,个原因也晓得。我不想赵孟晞那个女人提前知道,也不想任何人来找我麻烦,我自己的事,和你们谁都不想交代,包括我爹妈。”他就是这个德性,吃过他们搅和的亏。
“各过各的挺好。谁再话多还是手长够到我,别怪我翻脸。”
这个时刻,男人之间的“君子守约”又起作用了。檀越连连答应,“你都这么认真放狠话了,我哪敢说半句啊。”檀越的言外之意,小舅子已经很久没这么认真和人顶真了。
连庄下不来,这一圈就没法结束也没法搬风。续茶的服务生问章先生,要不要用点宵夜。
章郁云:“要。赢的人请。”
这里的规矩,赢的人付包厢的筹子钱,也请大家吃宵夜。赵孟成要他们随便叫罢,也给了服务生筹码作小费。
各自歇息点餐的时候,赵孟成翻朋友圈,发现顾湘发了条新状态:外婆十几年如一日给的零嘴,[桃酥饼]。
看吧,她过得不知道有多自在。
那头服务生问做东的人,“赵先生,您要来点什么?”
“桃酥。”他要吃桃酥。
章郁云怕自己耳朵坏掉了,“你害喜了啊,大半夜拣这么刁钻又没处买的东西要!”
赵老师:“哦,那算了。”他什么也吃不下。
十分钟后,重新回到牌桌上。兴趣缺缺的某人已经完全没了玩牌的兴致,他想散了,其他三个又不肯,赢了钱想走,谁给你的脸!牌品这么差,你老爹知道嘛!
下一秒,手机页面跳出一条微信。
赵孟成不动声色地看消息,轮到他出牌了,恍惚间,他随便丢了一张牌出去,对家的秦先生胡牌了,赵孟成出冲了,这一下,好不容易下了他十来牌的连庄,干!
章先生愉地喊着搬风,结果,赵孟成牌一推,筹码也不要了,都还给他们。
“回家,困了。”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