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温逢晚调出电视台采访的那段视频,周落的脸被马赛克遮住,记者和她站在诊疗室门前,底下的字幕框用粗体字写着:心理医生诱导病人自杀?电影情节惊现真实生活!
在未确定事情真相前,节目组公然向大众宣称诊疗室诱导病人自杀,友们甚至曝光了她的具体姓名,以及悬挂在诊疗室窗口的一寸照片。
温逢晚有权向电视台的具体节目组提出诉讼请求,也有大半的可能胜诉。
但节目组的制作人从哪知道她要告他们的消息呢。
距离节目播出不过四天时间,昨天她才和祝恒签订了正式书,当天晚上便被人堵在小区门口。间一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温逢晚冒出了个荒唐的念头:“他们派人跟踪我?”
谢权淡声道:“如果是跟踪,你不会没有察觉。”
温逢晚默了秒,突然想起来:“察觉过。”
就在节目播出,她从国贸回公寓的那天,离开地下停车库时,有道身影似乎一直在小心尾随。
谢权一愣,“然后你没放在心上?”
温逢晚低下头,她不是疑神疑鬼的性子,理所当然认为小区安保设施健全,也不会发生入室抢劫的罕见事。
谢权目光幽深,扯动嘴角开启嘲讽模式:“七八岁的小屁孩遇见可疑人物都知道告诉警察叔叔,你这二十四岁越老越倒退了?”
温逢晚没计较他的恶劣,承认自己的确大意了。
不过,这件事被抛掷脑后还有另一个原因,“我上楼之后,发现祝恒在家里。”
闻言,谢权的脸色更差。他深吸一口气,继续罗列罪状:“又让不熟的成年男人进了家门,你好样的。”
温逢晚抿唇,不太理解:“我和祝恒,是高同学。”
谢权冷笑:“对呢,和高老同学重逢,兴奋地连自己被跟踪的事都忘了。怎么着,看见祝恒你就这么开心?”
他的语气毫不客气,温逢晚皱起眉,本能否认:“不是。”
“噢,那是什么?”
“我见到你,也挺开心的。”
谢权被气笑了,视线往她脸上瞥了眼,心窝的火莫名其妙消散了。他倾身向前,手指屈起轻轻敲了下女人的额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放心呢。”
温逢晚身体僵住,慢半拍地抬起头。对上谢权深邃的眼瞳,心跳没来由地加速度。
她安静地看着他,琢磨不清他的意思。不明白上一秒还冷脸教训她的人,现在却用这种亲昵的方式,来宽慰她。
谢权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负责昨晚斗殴事件的民警请他们去派出所签字确认。
“约的上午十点,”他看了眼时间,自顾自站起身,“我们要过去了。”
温逢晚也起身,走在他身后,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后脚跟,“那天祝恒先找的尹夏知。”
谢权没反应过来:“嗯?”
温逢晚莫名认真,“我们三个人待在对面的房子,所以你的第二条罪状不成立。”
换种说法,她自始至终没有让祝恒进过她的房间,那天打电话余杭打电话时,也不止她和祝恒两个人。
谢权稍稍一顿,嘴角弯了起来:“看来,我是第一个?”
又来了,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神情,熟悉的自我陶醉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