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慢条斯理,赏心悦目。
温逢晚的房间是小时候温母亲自设计的,适合小女孩的粉白色调,和温寒声一身黑、一脸寒意格外不搭。
温逢晚问:“你为什么不回自己屋吃?”
奶油挥发出甜腻的香味,倒是和她的屋子很搭。温寒声捏着叉子,扬起下巴略显倨傲,“有味道,明天阿姨打扫屋子会发现。”
温逢晚狐疑地皱起眉,“噢,所以呢?”
温寒声露出个奸诈的笑,“如果让爸知道我大半夜偷吃甜品,他肯定会数落我。”
温家的家教自小就严格,什么传统门禁、三餐之外不准多食,从小到大零食都少见,更别说夜宵吃不健康的甜品了。
温逢晚大概懂了他的意思,“所以你就在我房间里吃,营造出是我偷吃甜品的假象?”
温寒声扬眉,淡声说:“嗯,是这个意思。”
“……”他是怎么有脸平心静气说出这些的?!
温逢晚二话不说,打开门连人带甜品一块丢了出去。
回到屋里,确实萦绕着淡淡的甜香,比香水闻起来舒服,令人心情愉悦。
温逢晚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走向梳妆台,桌面上放着一管药膏,她拿起来看了两眼,出了房间,敲响对面的门。
温寒声打开门,面无表情问:“想请我回去吃?”
温逢晚扬了扬手里的药膏,“你帮我准备的?谢谢哥哥。”
温寒声嘴唇动了动,打量了她手的粉红小胶管几秒,“糖吗?”
温逢晚:“?”
“那我谢错人了。”她收起药膏,转身准备回屋,却听到身后的人说,“爸爸今晚进过你的房间。”
温逢晚脚步一顿。
温寒声说:“应该是他放的。”
两道门同时关上,温逢晚低头看着手里的药膏,在外面的药点确实不容易买到,也只有学医的人对这方面有了解。
今晚发生的事称不上光彩,在家里长辈的寿宴上,一位受邀到场的客人被满头是血的抬出去,甚至可以说是有失脸面。
而她作为家里的小辈,又是当事人。
按理说,父亲应该会觉得丢脸,会觉得麻烦。
而现在,手的药膏显得无比沉重。一改往常才反常,她觉得今晚来自父亲的维护和关心,异常的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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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况被收入进苏市人民医院,医生说上次后脑勺的伤还未好全,这次的外部撞击再次使得伤口开裂。
二次创伤愈合的时间要更久。
温逢晚告知尹夏知顾况的病症非双相障碍,而是性瘾时,尹医生的怒火腾地被点燃,“他骗谁呢,这样有意思吗?晚晚,他一开始就是冲着你来的!”
温逢晚不置可否,起初顾况自述的病症是“焦虑、暴躁”,这些确实符合躁郁症的特点。
也符合性瘾得不到满足时的病症表现。
这种病难以说出口,参照顾老爷子那晚的态度,顾况的性瘾绝对会当成商业机密被隐瞒下来,肯定不会轻易告知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