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嗯了声,“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温逢晚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谢权接过话,漫不经心说:“只是小时候遇到过几个人渣而已,别放心上,嗯?”
温逢晚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将过往痛苦的经历云淡风轻说出口的。
他的平静让她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
温逢晚深吸了几口气,手指勾住他的小拇指晃了晃,声音轻轻的,像是撒娇,“小谢,你说我为什么那么晚才遇见你啊。”
“如果能再早一点就好了。”温逢晚默默想。
那样,她的少年就意气无人能折。
谢权听她说完,反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纠正道:“能遇见你就已经很好了。”
人的这一辈子,总不能只有甜头。思及此,谢权低笑了声,突然觉得以前遇到的所有不幸,都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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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逢晚回了申城。飞机抵达机场时是下午四点五十分。尹夏知开车来接她,特意绕路去了祝恒的律所。
温逢晚落下车窗往外看,“来这干什么?”
尹夏知老神在在摸着下巴,“你比较幸运,能亲眼看见祝恒的律所被查封。”
写字楼的门前停靠着几辆警车。冬天的黑夜来得早,天幕低垂,警车上方的红灯刺眼。
没一会儿,祝恒被带出写字楼。男人没有以往的儒雅气质,灰头土脸,神情颓唐。
尹夏知突然想起什么,“你还不知道吧?祝恒被顾况卖了,顾家那一伙子为了减轻刑责,非说是祝恒唆使顾况去诊疗室的。”
温逢晚平静地移开视线,“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
尹夏知说:“我还得顺道去签个字,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家?”
市心的警局就在附近,温逢晚觉得没必要再让她多跑一趟,“我和你一起。”
尹夏知这次来签的是结案的存档书。温逢晚在会客室等,没过多久房门便被人推开,于晓和她的同事走进来,“温小姐,您现在有时间吗?”
于晓说,“祝律师想见你一面。”
法律程序还未正式宣判,祝恒在局子里还能有自己的诉求。温逢晚沉默了几秒,抱着一种了结的心态站起身,“麻烦带我去见他。”
和审讯室不同,这间屋子温逢晚从未涉足过。
比审讯室更狭窄,空气混杂着散不开的潮湿气味。隔着一层玻璃,祝恒双手交握坐在对面。不久前远远见过一面,却不及此刻近距离观察来的冲击剧烈。
温逢晚怔然。高时那个矜傲优秀的男生,在她的注视下,一步步沦落至此。
温逢晚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平静问:“你想见我?”
祝恒看着她,眼睛里满是血丝,“我听于警官说,你从t市回来了。”
“对,今天刚回。”温逢晚笑了下,“祝恒,你应该不是想和我聊家常这么简单。”
祝恒似是没听到她的话,继续说:“戏拍完了吗?这段时间你一直两地跑,肯定很累。”
温逢晚斟酌着说辞,吞吐了半分钟,才将话说出来,“的确。如果没有你故意设计,我能一直呆在t市,不必这么累。”
祝恒抬眸,盯着女人淡漠的脸,扯动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