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权三步一回头,不太放心地样子。温逢晚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让他点跟进去。
谢权紧抿的薄唇松开,用口型无声对她说:“我很出来。”
这一幕落进旁边的谢父眼里,他神情恍惚了秒,又垂下头,若有所思。
温逢晚静静坐着,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陪谢权经历他的青春年少,或许只是短暂地出现在谢权三分之一的生命,他甚至不及她了解谢权。
谢父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语气平静问道:“你和谢权在一起很久了吗?”
温逢晚摇头,“不到半年。”
谢父笑了笑,“那我想的不错,如果在一起很久,你恐怕受不了小权的性子。”
温逢晚蹙眉,不太喜欢他用这种故作了解的语气,斟酌了会儿,还是决定回驳道:“但我们高就认识了。”
“——就在他意外落水那时。”温逢晚难得对长辈如此苛责,但话已出口,就难以收回,她淡笑了下,“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谢父愣了秒,端着茶杯的手指一抖,滚烫的茶水溢出来。
他却丝毫不觉。
几秒后,谢父敛起神色,放下茶杯,若无其事抽出纸巾擦手。
温逢晚低头看了眼他被烫红的手,“谢叔叔,谢权性格很好,我很了解他,不过还是谢谢您的关心。”
话音落下不足半秒,谢权拉开茶室的门走出来。
而谢母也带着茵茵从外面回来,谢母似乎感知到气氛的凝滞,无言望向谢父,两人短暂对视了半秒,彼此都心知肚明。
谢母坐下后,笑吟吟询问:“逢晚,我听谢权爷爷说,你是温家的姑娘?”
温逢晚颔首,但未说什么。
谢母说:“我和你爸爸是初同学,那时候我们俩总吵架,没想到一转眼,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他们对当年谢权落水的事闭口不谈。
但那件事,确实是她和谢权有所交集的开始。
他们不提,并不代表温逢晚记不清。那时候的谢权仍对父母有所期待,他以为这次的事故能换回一丝来自父母的关怀和怜悯。
他等了又等,最后等到的是什么?
他的等待和期望全部落了空。
温逢晚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住,越是回想,就越是心疼谢权年少时经历的种种。
谢母热情地和她继续聊:“看到小权和你在一起,我们很放心。”
谢母挽住自家丈夫的臂弯,无奈一笑,“我和他爸爸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儿媳妇了。”
谢权静静站在一旁,耐性到了极点。
他走到温逢晚面前,“这儿太吵,去我房间看看?”
温逢晚仰头,嘴角弯了弯,“好。”
谢母嘴角的弧度僵住,笑意一寸寸从脸上褪去。
谢老爷子倒是没反驳,“等会儿下来吃饭,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别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