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沈明烟的发顶,也不和沈明烟绕圈子,“闹这么一出,不就是不想去。”
沈明烟被看穿,红了脸:“会不会……不太好啊。”
她捧着脸做作:“他们会说我任性的。”
周行朗抬眸,剜了人一眼,一语道破:“又不是第一次了。”
沈明烟佯装羞赧笑了两声,没拒绝周行朗的提议。
连着一周都没怎么睡好觉,她现在人都是怏怏的,也懒得下去和人打交道。
周行朗让她好好休息,沈明烟也顺水推舟,只打了电话告知贝苔一声。
管家带着贝苔上楼时,沈明烟正窝在沙发上闭目假寐。
贝苔人还没进门,沈明烟就先听见对方的嚷嚷,连家乡话都冒了出来。
“万恶的资本主义!”
这句沈明烟之前也听唐苑说过,又不是赶着去剧组,唐苑今天也会过来。
沈明烟一睁眼就看见贝苔正瞅着她那海龟壳炉衬,想伸手又怕碰坏,只睁着一双眼睛圆溜溜打转。
一路上听了陆星洲不少科普,贝苔现在觉得沈家连块地砖都是镶金的,她好。
“这个,是在有什么名头吗?”
虽然不懂,但是被这资本主义熏陶久了,贝苔也将不懂装懂学了个两三分像:“是不是哪个朝代留下的古董?”
骗周行朗沈明烟做不到,但是诓骗贝苔还是绰绰有余。
沈明烟也不吭声,就那样抱手倚着笑意:“唐朝的,据说还是宫里的物件,你可别给我碰坏了。”
贝苔刚伸出去试探的小手手瞬间收了回来,还念念有词:“我去,那得一千多年了吧,不会是唐太宗……”
视线缓缓下移,直到看见龟壳下方小小的字体时,贝苔一双眼都瞪直了。
“ade a?”她后知后觉,“沈明烟你居然骗我?!!”
沈明烟笑歪在沙发上。
……
罗旭找到钟樾的时候,对方正坐在后花园的长椅上,对着人工湖思考人生。
这个天,湖水还没结冰,湖上还有六只白天鹅,扑腾着翅膀玩水。
再隔壁,还有一个未收走的画架。
钟樾到的时候,刚好听见年长的佣人在训人,说那是沈小姐的东西,别给她弄乱。
可能是钟樾站的位置偏僻,那两人竟也没注意到树后面还有人,只扯着人耳朵教训。
年小的还好:“陈姨,沈小姐是要去参加比赛吗,我之前听周先生说,还要去佛……佛罗伦萨。”
钟樾刚往后的脚步彻底因为这四个字停住。
比赛、佛罗伦萨。
钟樾很难不和余乔给自己的那张报名表联系上。
还好佣人最后也没将那画收走,钟樾得以看见沈明烟的画作,还是油画。
问了余乔佛罗伦萨最近的比赛项目时,钟樾更加确定自己方才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