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耐心听着, 偶尔颔首表示回应, 又顺手递了水过去。
“说这么多, 不口渴?”
有周行朗在的地方,沈明烟几乎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状态。
她习以为常接过周行朗递过来的巴黎水, 下意识掀了盖子就喝, 手一拧才发现盖子还没拧好。
“哥,你居然没给我拧。”
沈明烟随口抱怨了一句。
话落却没听见周行朗的声音,一回头才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
周行朗的眼皮很薄,看人的时候总是微微敛着。
“……哥、哥?”
沈明烟一连唤了两声, 那双墨色眸子才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像是平静湖水忽然洒下了金光,周行朗浅浅一笑,看着沈明烟的眸子也带了几分愧意。
“我忘了。”
“哥你是不是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啊, 你都有眼袋了。”
沈明烟嘟囔着,全然没注意到周行朗的视线依旧落在自己脸上。
祁言以前还调侃过,说就周行朗那妹控的样子,以后都没人敢找沈明烟谈恋爱。
那时周行朗只是一笑而过,觉得祁言杞人忧天。
然而现在他却沉默了。
周行朗擅长算计,也擅长应付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
他习惯了在变数到来之前,先制定方案应对。
但是这些通通都止步于沈明烟跟前。
沈明烟是最大的变数,且无解。
钟樾去海城的事周行朗早就收到消息,起初他从未将钟樾放在眼里。
公子哥周行朗见多了,他不觉得一个钟樾能将沈明烟带到哪里去。
结果事实证明是他轻率了。
来之前还想着拿话质问沈明烟,然而迎上沈明烟那一双琥珀眼眸,周行朗又收了心思。
“质问”这两个字能用在沈明烟身上吗?
那自然是不能的。
要质问也是逮着罪魁祸首问。
车子在路上驰骋,一路望去全是高矮不一的平房。
透过后视镜还能看见被远远甩在后面的机场。
在周行朗第三次看后视镜的时候,沈明烟终于发现端倪,顺着他视线往后望,好;“哥,你有朋友在后面吗?”
周行朗收了视线,他眸色依旧淡淡:“刚才在机场好像看见一个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