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送花还要旁敲侧击问下次见面的时间, 现在却不需要了。
卖花的是个老太太,操着一口当地的口音,温声细语和沈明烟介绍着各种花的花语。
认真的态度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沈明烟却是在一束白山茶前边停了下来。
“你也喜欢白山茶?”
这种时候提这话明显是有异议的, 不知情的人很容易往前任的方向想。
果不其然沈明烟在听见这话,顿时转过头,一脸警惕看向人。
“……也?”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初恋有可能只存在五分钟就结束,比幼儿园的过家家还。
钟樾却完全没有这种觉悟,甚至还没觉得自己离单身就一步之遥,还煞有其事点点头。
“明朗先生也对白山茶情有独钟。”
举起的刀又重新放下。
沈明烟忽的一怔, 愣愣“啊”了一声。
钟樾还沉浸在对偶像的崇拜:“我客厅那幅《向日葵》你见过吗,就是明朗先生的作品。”
他浅浅一笑,迫不及待和沈明烟分享自己的喜悦。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作品就喜欢上他了,他是个……很有灵气的人。”
花店的老奶奶已经将白山茶装束好送到沈明烟手上,浅色白山茶和女孩左手指上的戒指一样,也和明朗先生的签名一样。
其实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自己印章上右下角会有一小簇白山茶,所以钟樾提起的时候,沈明烟才会那么惊讶。
又听男人温声道。
“下个月八号你有时间吗,那天明朗先生有一场公益拍卖,我想和你一起去。”
沈明烟无言,最后只能讷讷:“再……再说吧。”
钟樾还以为沈明烟是对明朗先生不感兴趣,所以之后也没再提过这个话题。
他们在佛罗伦萨待的时间并不长。
周行朗陪完沈明烟比赛后,又重新投向工作的怀抱。
那天和钟樾见面,周行朗虽然表面表现得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然而内里担心还是肯定的。
临走之前还不忘抓着沈明烟叮嘱。
“不要让自己吃亏,知道吗?”
末了又觉得这话不近人情,又补上一句。
“吃亏也没关系,哥哥让他十倍偿还回来就行了。”
沈明烟被周行朗逗笑。
……
谈恋爱这种事不管是对钟樾还是沈明烟,都是陌生的。
贝苔听见消息时人还在睡梦,还当沈明烟是在和自己说笑。
直到沈明烟再三确定,对面的人才猛地从睡梦抽出,险些从床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