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还在睡,纤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高挺俊美的鼻梁下是他看着有些薄情的嘴唇,唇色很淡,皮肤很白,白桃的目光随着他脸部的线条逡巡,划过他的脸颊然后是他像是小山一样带了起伏线条的喉结。
如果裴时不醒来,白桃甚至也会相信这美好的像一幅画。
然而这不是。这男人是要醒的。
想起裴时昨晚上的模样还有裴时浴袍下可怕的轮廓,白桃有些焦躁,这……裴时昨晚是喝醉了容易失控怕伤到自己所以克制了,可……正常的夫妻生活,这总是躲不过去吧?老是找借口推脱,似乎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然裴时可不要对自己心生怀疑?毕竟两人目前可是恩爱非凡的夫妻呀!
白桃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找个办法自我保护!
她揉了揉睡在沙发上酸疼的腰,也不知道是不是急生智,她停下了揉腰的动作,一个绝佳的念头闪过脑海——
只要胆子大,夜夜能放假!
白桃又打量了下裴时,发现对方没有醒来的征兆,于是赶紧鬼鬼祟祟地掀开他床上另一侧的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
半小时后,白桃的身边传来了裴时翻身的声音,接着是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声音,这男人终于悠然转醒。白桃感受着床另一侧的动静,然后这男人起了身,再接着果然看到了被窝里的白桃……
趁着对方愣神的刹那,白桃也佯装着自然苏醒般睁开了眼睛,她迷蒙地看了裴时一眼,然后娇滴滴地拖长了调子:“老公……”
裴时皱了皱眉,盯了眼在床上的白桃:“你怎么……”
战略成功的第一步——先发制人!
白桃当即娇嗔地瞪了裴时一眼:“老公你昨晚对我太粗暴了。”
裴时整个人顿了顿,然后疑惑地看向了白桃:“什么?”
“就……你昨晚后来还是对我……”白桃娇羞般地低下了头,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对我这样那样,人家都说了不要了,你还死命不停……”
裴时一句话没说,只见鬼似的看着白桃。
见裴时没否认,白桃就继续演上了:“结果最后半宿没睡,你这个人真是的,总是不知足,要求又多的要死,一会儿要我这样,一会儿又要我这样……”
裴时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桃。
为了未来自己的清白,白桃也豁出去了,只要裴时不出言质疑,她觉得自己就还能演,于是当即装作相当困难地起了身,学着自己以前漫画里画过的那样,佯装牵扯到什么伤口般露出了疼的表情,然后缓慢又艰难地直起身,蹒跚着从床上坚强地爬了起来,手紧紧扶住腰。
她又是害羞又是难耐般看了裴时一眼:“昨天一晚上,我腰都要断了。”白桃见裴时没什么反应,再接再厉微微抬高了声音意有所指地暗示道,“老公,都说夫妻之间,还是要节制的,感觉我们昨晚用完了三个月的量呢。”
白桃又偷偷看了裴时一眼,佯装腰疼的“哎哟”叫了一声,然后索性明示起来:“我看要不接着就休息个把月吧。”
就在刚才从沙发起身腰疼的瞬间,这个绝妙的主意就冲进了白桃的脑海里——反正裴时昨晚就睡死了,何不佯装昨晚他苦艾酒上头后失去理智,对自己这样那样?
如今大着胆子一实践,白桃偷偷观察裴时的表情,才发现裴时的表情和自己预期的有点不一样,他的脸上既没有震惊,也没有慌乱赧然或者不好意思,更没有疑惑不解自我怀疑,反而是——出的平静。
这男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白桃,仿佛是在等着她继续有什么骚操作的表演。
胆大心细不要慌!
白桃在心里安慰自己,她清了清嗓子,顶着裴时这种眼神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硬着头皮继续道:“臭老公,昨晚累死我了,你怎么那么不知节制呢,而且好粗暴哦……人家现在还好疼呢……”
“……”
因为苦艾酒的原因,裴时一晚上其实都并没有睡太好,酒精度数过高导致他的头有些痛,睡得也很浅,白桃从沙发上起身凑到他床边时,裴时其实是被惊醒了的,然而因为尚有些困倦,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之后他就觉察到自己身边的被子被掀开,白桃闪身钻了进来……
接着再醒来,就是白桃的精彩表演。
裴时没有戳穿,只安静又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桃,结果这女人大概以为自己默认了,越演越浮夸了——
“老公,我看个把月还不行,我得休息个三个月,你……你太厉害了,人家撑不住啦,你看我们未来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