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温依依?”
温依依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迎上他的目光:“喊我干嘛。”
“喝醉了?你的酒量是多少啊?”
温依依竖起一根手指,认真回答:“两罐啤酒。”
喝醉了还这么认真回答,简程弯了眼角:“到底多少?”
这次竖起两根手指:“说错了,是一罐啤酒。”
拿过她手里的牵引绳,套在手碗里,简程轻声问:“能站起来吗?”
温依依试图站起来,摇摇晃晃就要跌倒,简程立刻扶住,尔尔也关切地绕着她转圈。
“简程。”
“嗯?”
“我可不可以再提一个过分的要求?”
“说。”
“我想你背我,我想占你便宜。”
“……”
简程都说不清楚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了,说好的遛狗,结果两个人开始吹风喝酒,还是这么低浓度的啤酒,然后小姑娘还真能喝醉了,还要他背她,背她就算了,占便宜这说法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想的。
简程蹲下来,眉梢微挑,唇角勾起:“行,多占占。”
他们走了挺远,他怕她难受,走得极慢,听着女孩安稳的呼吸声,以为她睡着了。
过了会,背上的人有了动静,轻轻说:“其实我心情不好,但是我不敢说。”
声音委屈极了。
“为什么不敢说?”
“我怕你觉得我矫情,天天心情不好,我之前不是这样的,是最近才心情经常不好的。”
简程还惦记着她说的学生写的作,温声说:“那依依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温依依如实说:“我今天改了篇作,我觉得和我好像,就觉得很委屈。”
他说话说的又轻又慢,像在哄着小孩:“为什么啊?”
“因为也觉得不公平,我也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公平地像对温辰那样对我呢,也让我上重点初,也让我周末上很多辅导班,房子也分我一半,但又不敢说,怕我爸爸觉得我是白眼狼。”
简程一开始没摸清她想说什么,但又忽的想到今天开头的那一句“我有个弟弟”,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那你以后都和我说好不好,我保证不告诉温教授。”
温依依伸出手:“拉勾上吊,一万年不许变,你要是说了你就是小狗。”
简程笑出声,胸膛都在跟着起伏,他两手托着温依依的腿弯,腾不出手,商量:“等会拉勾行不行?”
温依依像是思考了很久才妥协:“好吧,那你别忘了。”
又瞬间改口:“不行,必须要拉勾了我才会告诉你。”
简程无奈:“好。”
片刻后,简程轻声问,语气比春日里的春风还要温柔:“依依,给你选,你想过什么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