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朝画伸过去的手让我恶心,想折断它。”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画是我的东西,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如果我戴上手套,能允许我碰一下吗?”
林隋洲懒懒地射过去一道不善的视线:“我会折断你的手,再陪给你一笔钱。”
郑明楚也不生气,依旧是笑:“林先生,您深究过您这股占有欲背后的原因吗?您很在意送您这幅画的人,我能问一下这个人是您什么人吗?”
“前女友。”他第一次尝试着交住的对象。
“原来是这样。我能问问您对爱情有什么想法与感觉吗?”
“恶心。”
“那您觉得您前女友恶心吗?”
林隋洲微微僵了一下身体,但很调整过来朝对面望去:“这是你必须问的,而我一定要回答的问题吗?”
“是的,您必须要回答。”
“她,有那么一点点……”忽然的,那副泪流满面的样子又浮现在林隋洲的脑子里,他一个狠劲掐断了指间的烟:“她不恶心。”
“林先生,这不是您本心的回答,您刚刚明明应该是想说她有那么一点点恶心的是吧?”
“她不恶心,也不幼稚,和她做爱的感觉我很满意。所以,略过这个话题吧。你只要回答,从这幅画里能看出来她是什么含意就行了。”
“林先生,请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林隋洲把指间捏着的断烟,弹到了对面人的衫衣上,然后就站起来抓住了他的衣领。
“她会哭。我说了跟她做爱有点恶心,她大喊大叫疯了似的哭个不停!送她去医院的车里,喂她水喝也不喝,摸她的头也不能停止下来。所以,说了她会哭,我没办法哄好她!我花钱是请你来回答问题的,而不是来逼我又想起不愉往事的,现在你可以起来离开这里了,钱我会付双倍。”
郑明楚有些被他眼的不耐与恶意吓到,但也没忘了问出一句:“你为什么执意要哄好她,为什么偏要弄清楚这幅画是什么含意?即然都已经觉得恶心分手了,为什么不能把她彻底的丢到脑后去。”
☆、第六章
“即然都已经觉得恶心分手了,为什么不能把她彻底的丢到脑后去。”
“……”
是啊,为什么总是要执着于她这幅画里的含意呢?这么些年下来,林隋洲也厌倦了。
或许是无法释怀像父亲一样,把一个爱自己的女人,当成廉价品一样伤害了吧。
可时间如果能重回当年,他照旧不会回应她的爱意,或是给出什么有结果的未来。
但……也不会再轻漫地说出那种伤害的话了,会选一个比较体面而平和的方式分开。
这样,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自我厌憎的模样了。
“郑医生,做为一个心理医生,你是不是也太急进了一点。所以呢,我父母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帮他们探听我的心声?”林隋洲松开了他的衣领,退坐了回去。摸出火机与烟,又点燃一根抽了起来。
在长长地呼出了一口薄雾后,他又想起了当年,他缝好手臂上的伤口再去找她时,病床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护士递给他一张用圆珠笔画的画,说是她临走时留给他的。画的是个长头发的女孩,在说谢谢。
是在谢谢他么,他刚刚才伤害了她,为什么还要说谢谢,不能明白。而且他连她在哪所学校里读书也不知道,她应该是有说过的,是他没有听入心里。
所以,存着些欠疚,想补偿一二都找不到人了。
在林隋洲的沉默里,郑明楚有些很尴尬,他的确是收了林隋洲父母一笔钱。而且他们还承诺过如果有好的进展,钱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