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沉默里,何尔雅也回过神来。她很清楚,此刻自己在他眼里的样子一定是非常的狼狈。
她也想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前男友面前痛打他的脸啊,可谁让老天爷不长眼,偏要她在最糟糕的情况下遇见他呢。
今天,林隋洲穿了件白衬衫与深色裤子。整个人挺拔性感之余,还透着股刻意拉开的距离感。
一双望着她的眼,深邃且沉静,而后有了一丝波动,有点像是悔不该停下的味道。
何尔雅倔强地还了个微笑给林隋洲,低嗤了声从地面站起身越过他与他身后的四人,挺直背脊朝尽头的电梯走去。
她又没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丑陋的也不是她,所以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丢脸的。
肖娜速扫了一眼林隋洲,莫名有点胆寒地退到了墙边,又一股作气地越过他,朝何尔雅的背影追了过去。
然而,这男人腿长步宽的反超了她,把一只脚踩在了电梯的门槛上纹丝不动地阻止了门的合拢。
这个臭丫头,又是惹了哪路的神佛了?看这不善的气势,不好惹的程度明显高出先前包间里的那些人太多。
肖娜身心都在颤抖,却不得不鼓起勇气跑过去冲进电梯里抓紧何尔雅的手臂:“不、不准再给我犯混地惹事儿了!”
说完,又对上林隋洲一张寒冰似的脸,努力端起气势道:“这位先生,不知道我们阿雅有什么地方得罪的,惹得您要这样?”
林隋洲懒得理她,只是盯着那双眼,感觉到心的戾气越来越深重了。
“何尔雅,出来说清楚,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他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股不说清楚,绝不会放她走的偏执与威压。
何尔雅一下子就来火了:“林隋洲,滚你的蛋!你在命令谁呢,你有什么资格?”
她现在满肚子都是怒气,刚才又喝了杯酒。酒这个东西,何尔雅爱喝也能喝。可是她非常容易醉,酒品还不好。
现在她已经有些开始头晕了,更不愿意看见这个玩弄过自己的混蛋,可偏偏不知道为什么总能遇上。
何尔雅胸口阵阵刺痛,鼻腔里猛然酸涩难挡,一股汹涌的委屈冒上头来。凭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来玩弄她,难道她就长着一张好欺负的脸。
冲天的恨意突然而至,何尔雅抬脚踹向了林隋洲阻挡着电梯关门的那只腿。
“把你的狗腿给我挪开!挪开!挪开!”她每说一句挪开,就朝林隋洲的腿狠狠地踹上一脚。
“怎么,他人惹了你,你却要迁怒到我身上吗?”林隋洲耐性不足地大踏步进去,单臂就捞过她的身体把她扛在肩上给带了出来。
何尔雅被顶得难受,一把薅住林隋洲的碎发使劲摇,一边还破口大骂:“林隋洲你个王八蛋,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一边站着的肖娜自然也知道了何尔雅与这男人肯定是认识的,还品出了这个男人想为她出头的心思。
但她还要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并不想再整出什么更严重的事件了。
是以,忙上前劝阻道:“林先生,我知道你跟阿雅是认识的。但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有些醉了,意识完全不清醒……”
林隋洲被肩上的人吵得耳朵疼,一个眼刀子扫向肖娜:“你们刚从哪个包间出来的,带路。”
“我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带路!”
肖娜吓了一跳,脚就像长了意识一样,飞越过了林隋洲在前边带路的朝先前的包间折返回去。
林隋洲一边跟肩上的人折腾,一边领着四个保镖跟了上去。
包间的门被肖娜推开后,林隋洲扛着还在怒骂与揪扯他头发的何尔雅走了进去。
他扭头朝身后的保镖们看了眼敞开的门,挨得近的两人立即会意过来把门关上且闭了锁。
林隋洲这才把肩上的人放落下地,任她吵闹却不动如山的把整个包间的人都扫了一遍。
最后,才侧目看向还被他掐着腰,已经站不太稳的女人:“是谁欺负了你?”
何尔雅喊得嗓子都破音了,脑袋也昏沉昏沉的。她摇摇头环视了一圈,顿时又怒了。